這研究所也太偏了吧?
直到越野車停在一扇巨大的鐵門前,許培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念出鐵門上方的燙金大字:「濱市第一監獄?」
「我們不是去見宇宙學家嗎?」
「他就在裡面。」
賀亦巡停好車,去門衛處做了登記,接著帶許培進入了莊嚴的鐵門之中。
這所監獄應該有些年頭了,翻修過的牆面也蓋不住斑駁的痕跡。
筆直的通道一眼望不到盡頭,只能看到一道接一道的鐵門。帶路的獄警沉默寡言,猶如NPC一般,讓許培幻視了某類逃生遊戲。
他就說怎麼見宇宙學家還得申請——預約都還可以理解,敢情這就不是一般人能見的。並且以他黑戶的身份,申請應該相當困難,難怪賀亦巡會說手續麻煩。
「他關了多久了?」不想破壞這裡森嚴的氛圍,許培小聲問道。
賀亦巡想了想:「二十年。」
「二十年?!」許教授大失所望,說好的尖端科技呢?
「他都關了二十年了,還記得自己的專業嗎?」
前方拐過一個拐角,走廊盡頭出現了一個特殊牢房。
不似其他牢房都是鐵柵欄門,這個牢房封得嚴嚴實實,鐵門上裝有數道安全鎖,光是開鎖就得花不少時間。門口還有值守的獄警,時時刻刻盯著牢房裡的監控畫面,可見裡面關著的人身份極為特殊。
「他沒有與世隔絕。」在等待獄警開鎖的時間裡,賀亦巡解釋道,「二十年前,他殺害了自己的妻子,被判處終生監禁。但他是宇宙學這個領域裡非常傑出的學者,所以他只是被剝奪了政治權利,政府還是允許他搞科學研究。」
「你們的政府還挺人性化的。」許培說。
放到他們那邊,這人必定會被判處死刑,哪還有機會呼吸新鮮空氣。
「不,政府把他視作一項財產。」賀亦巡說,「他沒有自由,只能工作。」
厚重的鐵門緩緩打開,牢房裡的環境展現了出來。
不,與其說是牢房,不如說是辦公室。
有電腦,有書櫃,有沙發,還有伸出天窗的天文望遠鏡,隔壁甚至還有一間放著大型設備的工作室。
一個衣著樸素、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從辦公椅上轉了過來,看了下身穿西裝的許培,又看了下身穿警服的賀亦巡,站起身對賀亦巡說:「我知道你,你是林玫的兒子,你破了她自導自演的槍擊案。」
還果真沒有與世隔絕,連最近的新聞都知道。
「你好。」賀亦巡點頭致意,取代握手,「賀亦巡。」
「你好,我是甄禮,你們可以叫我甄博士。」說完,甄禮看向許培,問,「你就是有特異功能的那個人嗎?」
「呃……」許培也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做自我介紹。
又或者說,他還沒有想好該以什麼樣的心態來面對殺妻犯。
「他叫許培,許教授。」賀亦巡主動接過話茬,「我在申請資料里填寫的會見理由是諮詢你特異功能的事,其實不是。他是一名穿越者,我不好介紹他的身份。」
「……穿越?」
應是常年不曬太陽的緣故,甄禮的皮膚透著一種毫無血色的慘白。但聽到穿越二字,他肉眼可見地變得激動,連脖子都跟著脹紅起來。
他用力抓住許培的肩膀,像是生怕在做夢似的,上下打量著許培問:「你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來的?」
激動中還帶著莫大的熱情,好似ufo愛好者第一次見到外星人,許培可以理解,但仍有些不適應:「是。」
「果然!果然!我就知道平行世界是存在的!」甄禮像是不知道該先做什麼,在原地轉了一圈,接著從抽屜中拿出老式攝像機,把許培迎到了沙發坐下。
調整好攝像機的角度,正正對準許培,甄禮坐到許培對面,一邊記錄一邊問:「你是什麼樣的契機穿越來的?」
還果真是外星人的待遇。
不過想要弄越的原因,許培也只有放下對殺妻犯的成見,分享他穿越的經歷。
「我當時在實驗室加班,遇到了一些情況,實驗室發生了爆炸,我就穿越過來了。」同樣身為科研工作者,許培也有他自己的分析,「我想是不是跟爆炸有關。」
「爆炸……不太可能。」甄禮說,「你的實驗室里有大型電磁設備嗎?」
「沒有,我是生物學家。」許培說,「我的實驗室里只有各種標本。」
「你的穿越一定是有原因的。雖然我們處在一個隨機的世界中,任何事情都有可能隨機發生,就連宇宙最初的大爆炸都是隨機……但我不認為你是隨機穿越過來的,一定有一個觸發點。」
許培贊同這一點,但他實在想不出來觸發點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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