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對他很無語,魏長川看了他一眼,隨後收回目光:「他是免疫者。」 接著,他轉過身,槍口抬了抬:「收起來。」
閔疏登時愣住。免疫者?他看向遠處的長翅膀的金髮男人,想起之前魏長川說過,免疫者會產生某種基因變異,難道就是這個?
閔疏盯著那兩扇巨大的骨翼,在震驚之外幾乎感受到了一陣森然。
在魏長川的威脅下,金髮男人不動了。雖然隔得很遠,但閔疏能從他翅膀肉皮上肌肉的收縮上看出男人很憋屈,但迫於魏長川的武裝壓迫,他最終還是順從了。
空氣里響起令人牙酸、像是人骨互相摩擦般的咯吱聲,接著,那扇巨翼摺疊起來,像是收攏一把雨傘,期間薄透的肉皮互相重疊在一起,最終消失在了男人背後。
閔疏默默捂住了嘴。
如果說他剛才只是有點犯噁心,現在就是勉強控制著喉嚨的肌肉才沒吐出來。
遠處,男人扭動肩膀,發出關節錯位的響聲,接著瞪向魏長川:「現在可以把槍放下了吧?「
魏長川看了他一會兒,放下槍。
男人顯然氣得不輕:「士兵,我看你是吃錯藥了!」 他說英語的語速很快,隱約可以聽出英倫口音:「你想幹什麼?因為你們遠東基地的失誤,害得我連夜飛了兩百多英里趕過來,你竟然拿槍指著我——」
他氣急敗壞地念叨著,然而隨著魏長川放下舉著槍的手,他瞥見了男人身後還有一個身影:
「你背後有人?」 他的咒罵登時一停,接著驚訝道:「這里還有倖存者?!」
魏長川沒說話,將閔疏往後擋了擋:「你離遠點。」
這句話,幾乎就坐實了他身後的是個倖存的普通人這件事。瘟疫發展到這個階段,人差不多死得七七八八了,前頭救出來的都關在基地里,能在外頭慌的都是奇形怪狀的免疫者,金髮男人已經許久都沒在外頭見過野生的倖存者了:
「不愧是格陵蘭。」 男人誇張地張開雙臂,激動地上前了一步:「北緯70度,冰雪之國,這里果然是唯一的純淨之地,讚美耶穌——」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魏長川就一槍射中離他鞋尖寸許的雪地:「後退。」
男人怪叫了一聲,接著出離地憤怒了:
「嘿——上帝啊!你能不能冷靜點?我直接從基地出來,一路沿著北極圈飛過來,除非病毒也長了翅膀,否則根本沾不到我身上!再說了這兒現在零下三十度,病毒傳播半徑最大不超過一百米,我現在離你五百米還多了!」
魏長川的槍口絲毫不動。
男人無法,只能後退了一步,站到了他原來的位置。嘴裡還在不服氣地嘟囔,這次直接衝著人身攻擊去了:
「你們這些遠東基地的暴君、專制者、出生到死都沒有第二個表情的無聊男人,彈藥充足很了不起嗎?有本事病毒你也一顆子彈一顆子彈打?」
男人一直在碎碎念,他將翅膀收起來後,閔疏咽了口唾沫,從魏長川背後走了出來,小聲問道:「他是免疫者?來幹什麼的?「
魏長川沒回頭,道:「拿病毒樣本。」
閔疏這才恍然大悟,潛艇壞了,他還以為基地會再派一條船,沒想到直接派了個會飛的免疫者來。
就在這時,遠處的男人嚷嚷起來:「你們在說什麼?不准悄悄說我聽不懂的話!」
閔疏這才想起這里有個外國友人,他骨子裡還保持著熱情好客的傳統美德,有點不好意思地轉換成英文道:
「不好意思。」 接著道:「我可以說英文。」
男人似乎沒想到他真的會道歉,還這麼有禮貌,登時愣住了,接著語氣陡然一變:
「哦甜心!你真是個有禮貌的人。」
他又張開了手臂,閔疏注意到他的臂展很寬,身量似乎和魏長川不相上下:
「你這樣有教養的好孩子怎麼會跟士兵混在一起?我告訴你,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怪胎,一個無可救藥的控制狂。你看到他的眼睛了嗎?只有沒有心的野獸才會有那種眼神,寶貝,你是個聰明人,就是學會離這種男人遠一點——」
閔疏目瞪口呆。他英語不錯,甚至還留過學,但這個金髮男人顯然是個話癆,他的詞彙量遠遠不及,只能幹巴巴地道:
「嗯——謝謝?」
聽到他這麼說,男人似乎更高興了:「寶貝,你真是個天使。」
閔疏真沒想到這個操著一口英倫腔的外國人會這麼熱情,有點驚訝又有點不好意思,不知道要說什麼。
「你看著真年輕。」 男人道:「你幾歲?成年了嗎?還會臉紅,真可愛——」 男人好像看得清他的長相似得不停發出讚美,語氣帶著不尋常的亢奮,仿佛一開口就停不下來:「你不如跟我一起回北美基地,那裡比這兒暖和,我肯定比士兵浪漫,我們會渡過一段美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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