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京華適可而止,趕忙哄他:
「不提了,日後再不敢提。」他放在被褥底下的手向下探去,低頭含吻住趙寶珠珊紅的嘴唇,聲音低若嘆息:「寶珠容我這一回,是我迷了心竅,定要與你同心,這輩子才不算是虛妄了——」
黑暗的屋子裡,趙寶珠恍然真覺得自己成了一枚蚌珠,被葉京華捧在手裡揉搓。男子璨燃眉眼在前,他一時又酥又軟,抗拒不能,被葉京華翻身拿被子罩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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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後,屋內雲歇雨霽。
趙寶珠昏昏沉沉,半趴在榻上,前些時候沐浴的功夫都白費了,葉京華正拿著打濕了的帕子,緩緩擦拭著他落著點點紅梅的肩背。
「還疼嗎?」
葉京華軟聲問。
趙寶珠連回答他的力氣都沒有,只覺得渾身的皮肉都要被葉京華揉碎了。這人嘴上雖說的軟,心裡卻暗地憋著氣,都撒在他身上。趙寶珠不想理會他,扭過頭去不答。
葉京華擦洗的動作一頓,伸出手輕輕撫著他的臉轉過來:「說話,疼不疼?要是不成,我還是去叫齊大夫來。」
趙寶珠這才睜開眼,紅著臉道:「我不疼……不、不必勞師動眾的。」
葉京華見他神情不似作偽,這才放下心來。今日他是有心沒留手,狠狠將人折騰了一回,怕沒輕沒重,傷著了趙寶珠。現見著沒事,想是近日來的功夫沒白費,兩人到底是親近了許多。
葉京華將趙寶珠擦洗乾淨,摟著人將他放在身上伏著,手一下下撫著烏髮。
小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兩人親近了一回,什麼氣都消了,倒能平心靜氣地說前頭的事。
「沒留心你還有這個顧慮,是我的不是。」葉京華捋著趙寶珠的長髮,垂下眼看他:「你不必多心,我們既然交心,便不會有什麼旁的小姐。我不是曹濂,不會做那蠢事。」
趙寶珠聞言,手指蜷了蜷,在葉京華肩頭轉過臉,望著他:「可……少爺怎麼能不結親呢?這於人倫仕途,都沒有益處啊。」
葉京華聞言,眉頭便一蹙,臉色沉了沉:「誰說我不結親?」他伸手按在趙寶珠的肩上,忽然發狠道:「最好你同我速速回京,當日就找媒人,三書六禮,接了親就擺酒,拜宗祠。」
聞言,趙寶珠大驚失色:「少、少爺——」怎麼他提一句,這人就瘋了?趙寶珠小心地打量了一眼葉京華的臉色:「少爺是在跟我說笑呢。」
「誰跟你玩笑?」葉京華眸含冷光,神情陰沉,手上收緊了些:「你若還不放心,我回了聖上,請一道聖旨,到時候看你還能往哪跑。」
這話說出口,本是順嘴,然葉京華一想,倒真上了心。現今他的事雖已算在元治帝那裡過了眼,但到底是私下,不算過了明面兒。不如討一道聖旨,雖隱而不發,到底是個保障。
趙寶珠見他真上了心,嚇得不行,趕忙勸道:「少爺,是我說錯了,你可萬萬別讓皇上知道了啊!」
旁人也就罷了,趙寶珠並不顧忌自己的名聲。但若此不顧人倫之事讓葉家雙親,或是皇帝等要緊的人知道了去,於葉京華可是大大的不妥。
「我再不敢疑心少爺了。」趙寶珠執起他的手,用臉頰蹭著男子的手心:「少爺可別告訴去啊。」
葉京華掃了他一眼,見他嚇成這樣,便沒把皇帝及葉家人都知道了的事情告訴他,只拍了拍他,道:「行了,我心裡有數。」
說罷,他忽然自床頭拿出一隻剪子來,捋過長發,剪下一小段,也照樣剪下趙寶珠的烏髮,兩股結成一縷。
趙寶珠愣愣地看著他,便見葉京華將那同心結拿出來,不知往哪一暗,鑲在中間的玉佩竟滑開一指甲蓋的小洞,由葉京華將那結成一縷的頭髮放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葉京華將那同心結拿給趙寶珠:
「此結,便同我心。」他執起趙寶珠的手,引導他將這同心結握入掌心:「如今你我結髮,若他日我變心,自當不得好死。」
趙寶珠心中震動至極,怔怔地接過同心結,好半天才回過神,猛地望向葉京華:「這是什麼話?白白起誓做什麼?少爺別說這樣不吉利的話。」
葉京華聞言笑了笑,摟著他躺下來,用被子將兩人蓋住:「那你是信我了?」
趙寶珠躺在他懷裡,心口酥麻一片,往葉京華懷裡靠了靠,蹭了蹭男子結實的臂膀:「我自然是信少爺的。」
「我就要你這一句話。」葉京華摟住他的腰,俯首在額角上吻了吻:「這世上其餘事,我並不關心,只要你肯跟我好好過,便能了我此生之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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