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連個劍穗都沒有。
祝聞祈摸著下巴辨認了半天,嘗試著發問道:「你有自我意識嗎?」
劍仍舊安靜躺在地面上,沒有要回應他的意思。
這可就難辦了。
祝聞祈犯了難,半晌又開口問道:「你主人在這附近嗎?」
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什麼意思,劍靈難道也會出走?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他思索了半天,最後選擇使用最原始的方式進行交流:「你要是想先跟我回去,就敲兩下劍柄,如果不想跟我走,就敲一下。」
這下劍總算有了反應,對著地面敲了兩下劍柄。
看來是願意跟他走。
祝聞祈鬆了口氣,撐著站起身來,將橫在地面上的劍撿起,順便拍了拍上面的土:「走吧。」
剛才的打鬥並未驚起街坊鄰居,夜半三更時刻,家家戶戶大門緊閉,街道上的燈籠全滅了,安靜到只能聽見祝聞祈的腳步聲。
青岩鎮距離他的城鎮不算遠,祝聞祈走走停停,偶爾停下來喘口氣,想要問問劍靈有沒有在附近感知到自己的主人,劍靈不知是裝死還是勞累過度,一點反應都沒有。
無法,祝聞祈只好接著往回走,一直走到天蒙蒙亮,才走回自己的小院前。
剛沾上床,一陣濃重的睡意便湧上了大腦。祝聞祈連外袍都沒來得及脫,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兩眼一閉便要昏睡過去。
迷迷糊糊間,卻感覺到有什麼涼涼的東西貼上他的臉側。
他勉力睜開眼,明晃晃泛著寒光的劍身映入眼帘,正以一個相當詭異的姿勢貼在他臉側。
草!
這什麼鬼東西!
困意立馬被驅散,祝聞祈猛地從床上爬起來,面露驚恐地看向那柄劍。
難道是趁他病要他命嗎!?
被祝聞祈盯著,劍反而又不動了,直直趴在床榻上,開始裝死,好像剛才的事情不是它做的一樣。
祝聞祈屏息注視了半天,劍卻始終沒什麼動靜,仿佛剛才只是他的錯覺一般。
毫無疑問,這柄劍已經養出了劍靈,卻不知什麼原因,不能開口和人交流,還行為古怪,讓人捉摸不透。
這得是什麼樣的劍修才能養出這樣的劍靈?
他忍不住對劍的主人產生一點好奇心。
「那什麼……」斟酌半晌,祝聞祈開口道,「雖然不知道你這麼做是出於什麼原因,但謝謝你救了我。」
劍沒什麼反應。
祝聞祈繼續說:「等天亮之後,我去找你的主人,好不好?」
劍動了動,卻是朝著床榻裡面挪動的,而後又開始躺屍。
嗯?
祝聞祈看著劍,突然福至心靈,試探著開口:「你要睡裡面?」
劍敲了敲自己的劍柄。
還挺通人性。
祝聞祈樂了,放下心底的戒備,朝著劍點了點頭道:「行,我晚上睡姿不好,你擔待著點兒。」
萬一因為自己翻身就釀成血案,那死法屬實有些新奇。
捋清楚劍的用意後,困意再次沉沉湧上心頭。祝聞祈打了個哈欠,慢吞吞脫掉外袍,只剩下一件單薄裡衣,鑽進被褥中閉上雙眼。
稀奇的,這晚沒有再做光怪陸離的夢,他難得睡了個好覺。
醒來時,祝聞祈再次和懷中的劍「四目相對」。
祝聞祈:「……」
這到底是什麼品種的劍靈?
他幾乎有些匪夷所思起來,摸著下巴道:「你主人平常也會陪著你一塊睡嗎?」
劍敲了一下劍柄,意思是不會。
短短几次交流,這劍靈已經學會了最簡單的表達「是」與「不是」的方式,頗通人性。
就算不會說話,感覺再培養培養,能用摩斯電碼和它交流。
想歸想,祝聞祈還是沒實行,從床上爬起來開始穿衣裳:「昨天說好了,白日裡要去找你主人。」
實在罪過,他沒想到喊一聲劍來,真能把別人的劍喊到這裡。萬一這劍靈的主人正在和別人打架,那就麻煩了。
劍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祝聞祈收回目光,視線落在床邊的銅鏡上。
易容術還沒消失,正合他的意——若劍靈的主人認出他來,又是一件麻煩事。
扣好最後一顆盤扣後,祝聞祈撈起床榻上的劍,接著問道:「能感知到你主人在哪個方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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