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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毫無起伏,婁危啞然而笑:「是嗎?」

說完,祝聞祈不情不願地從床上起身,一副我為魚肉任人刀俎的樣子:「你還有什麼事?有事稟奏,無事退朝。」

婁危像模像樣地行了個禮:「臣有事要和陛下稟報。」

「也不是很想聽,」祝聞祈長長地嘆了口氣,轉身面無表情地看向婁危,「先說好,有些你知我知的事情就不用再說了。」

婁危收回行禮的動作,對上祝聞祈的目光。

「我尚有一事不明。」

祝聞祈寬大道袍最上方兩顆盤扣不知何時已經解開,若隱若現露出鎖骨下的兩道重疊傷痕。

按理來說,修仙之人身上極少會留下疤痕,就算受了傷,服了藥後傷口很快便會消失。

除非是傷及筋骨。

祝聞祈後知後覺地拉住衣襟:「這個不能告訴你。」

「不問這個。」婁危搖了搖頭。

窗外月光如銀,斜斜照進來,照得殿內一片朦朧,連眼前之人的容貌都變得模糊。

對面之人跪坐在床上,長發像是剛見面時一樣隨意綁在身後,有幾縷碎發順著落在臉側,像是一副水墨畫。

眼眸不再是一片霧蒙蒙,幽藍色調藏在眼底,若是仔仔細細地看進去,就仿佛要將人吞噬進大海深處的漩渦一般。

似乎無論什麼時候看向祝聞祈,他面上總是帶著一點笑意,因其溫和無害的容貌,總是讓人忍不住放下戒備與他說些掏心掏肺的話。

一開始他就是這麼進的玄霜派。

良久過後,婁危收回思緒,開口道。

「……什麼時候醒的酒?」

祝聞祈愣怔片刻。

婁危一瞬不眨地看著他,神情專注。

「重要嗎?」祝聞祈輕聲道。

清冽酒香混合著熟悉氣息,他恍惚片刻,以為自己還待在百味軒中。

婁危沒答,只是定定地凝視著祝聞祈。

是從見到葛安起,還是回到門派後?

還是一開始就沒醉過?

宮殿寂靜,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祝聞祈垂下眼,率先錯開目光。

「你想聽什麼樣的回答?」

聲音很輕,婁危卻將每個字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不算你知我知的範圍內?」半晌,他才開口道。

祝聞祈抬眼和婁危四目相對,如銀月色在眼中流淌:「解釋權在我。」

對視良久後,婁危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上祝聞祈鎖骨上的傷口:「唯命是從。」

觸碰的瞬間,結了痂的傷口像是有一萬隻螞蟻遊走在皮肉之下,祝聞祈微不可察地僵硬半瞬,而後伸手將婁危推到一邊,自顧自下了床,光著腳走到窗沿前。

明月被雲霧遮擋,原本就黯淡的月光透過雲層,又透過木窗照進殿內時,已經不剩多少。不知何時,綠蘿已經恢復了生機,葉片舒展著,翠綠欲滴。

鎖骨上的傷口依舊在發癢,仿佛每時每刻提醒著他做出的荒唐舉動。

也不止這一次了。

祝聞祈垂下眼,良久才開口。

「……是還沒醒。」

聲音迴蕩在空蕩蕩的殿內。

許久之後,婁危反應過來。他像是有些拿不準祝聞祈這句話的意思似的,緩緩起身,一步一步走至窗沿前,站至祝聞祈身後。

祝聞祈沒說話,也沒有流露出抗拒。

他便伸手搭在窗沿上,以一個相當微妙的姿勢,將祝聞祈圈在懷中。

祝聞祈背對著他,蝴蝶骨在寬大袖袍下若隱若現,側臉被碎發擋著,只能看見纖長眼睫半垂落下去。

「祝聞祈。」

不再是平日裡調侃,隨意,散漫的語氣,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婁危幾乎帶著些珍而重之的意味。

手指不知何時因為用力而悄然泛白,婁危忽然覺得宮殿內實在太過安靜,安靜到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時間仿佛從未如此漫長過,每一分一秒過去,都像是在等待未知的審判降臨,宣告最終的結果。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不到半刻鐘,也許只有一瞬,祝聞祈動了下。

婁危呼吸停滯片刻。

在這一小方狹窄空間內,祝聞祈相當艱難地轉過身,後腰抵在突起的窗沿上,微微仰起頭,去看婁危。

修長白皙的脖頸全然暴露出來,露出脆弱的喉管。祝聞祈定定注視半晌後,最後只化為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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