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聞祈沒錯過縣令眼中一閃而過的心虛,只是彎起唇角:「有勞劉縣令。」
趁著縣令轉身的瞬間,祝聞祈湊在婁危耳邊迅速道:「拖會兒時間,我去找阿清。」
微風帶起一陣不甚明顯的雪松冷香,鼻息噴在耳廓上,婁危下意識後退一步,又發覺這樣實在太過顯眼,面無表情地回答祝聞祈:「知道。」
說完,冷著一張臉跟上了縣令的步伐。
祝聞祈:「?」
誰又惹他了?
沒有時間多想,祝聞祈走在縣令身後,在遊廊處左拐右拐,成功走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
憑藉前幾日的觀察來看,縣令是個膽大包天之人。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裝作精通農作,在法陣修補處和魔物交易……
魔物的氣息越來越近,繞過眼花繚亂的假山流水,繞過金碧輝煌的雕樑畫棟,祝聞祈停下腳步,面前是一道石灰色的,灰撲撲的暗門。
當然,還是個毋庸置疑的蠢貨。
祝聞祈伸手輕輕一推,門應聲被推開。
所以才會秉承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將他們二人邀請來溫泉池。
門內空間不大,祝聞祈目光掃了一圈,便將全貌看了個一清二楚。
阿清雙手被綁在身後,嘴裡塞了一團布,正發出嗚嗚的聲響。
祝聞祈手疾眼快上前,將繩子解開,布團拿出:「怎麼樣,有事嗎?」
阿清看著他眨了眨眼,癟嘴欲哭。
不好!祝聞祈手疾眼快捂住她的嘴,搖了搖頭,輕聲道:「哭會把其他人吸引過來。」
阿清懵懵懂懂地點頭,示意祝聞祈她不會哭了。
見她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外傷,祝聞祈鬆一口氣,後知後覺聞見一股屍臭味。
他轉過頭,看見一具明顯已經死去多時的屍體。
屍體穿著樸素,面容普通,身上同樣被繩子綁著,嘴裡塞了醃鹹菜似的布團。
祝聞祈伸手捂住阿清的眼神,竭力放輕聲音:「先帶你去個地方好不好?等忙完了,我就帶你去找爹娘。」
其實他在青岩鎮上誰也不認識,出來之後拉著阿清的手茫然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婁危之前說過可以去找百花樓的趙四。
等急匆匆趕到百花樓將阿清交給趙四後,也沒來得及和一臉迷茫的趙四多解釋,祝聞祈又馬不停蹄地趕回了溫泉池。
所以當婁危再次看到祝聞祈時,祝聞祈已經是大汗淋漓,氣喘吁吁,連話都說不連貫了。
「怎麼……樣……縣令有……起疑嗎……」
什麼時候能完成這狗屁任務,仙俠世界不該都是御劍飛行嗎,怎麼只有他是靠兩條腿跑路的!
婁危雙手抱胸,注視祝聞祈半晌,直到祝聞祈緩過勁之後才面無表情道:「沒起疑,正準備盛情邀請你我二人一同泡溫泉。」
?
祝聞祈緩緩扭頭,看見只著浴袍的縣令正朝著他們招手。
「二位道長快來!」
。
想跑。
還沒等祝聞祈將想法付諸行動,婁危慢悠悠伸手攔住了他。
他看向婁危,婁危挑了挑眉:「請吧,師尊。」
第22章
祝聞祈面如死灰,有氣無力道:「其實我有一個想法。」
「願聞其詳。」
「看,」祝聞祈指了指前面的縣令,「只需要你對準他的脖子,一個手刃下去,咱倆就不用受這種苦了。」
婁危:「……」
婁危自然不會做這種事。只要面上還沒和縣令撕破臉,他們就不能做出任何多餘的舉動。
縣令將整座溫泉池都包了下來,早就樂呵呵地穿著浴袍去了溫泉中,所以換衣時,只有祝聞祈和婁危二人。
當婁危褪去裡衣,露出線條流暢,薄肌精瘦的後背時,祝聞祈的動作停頓片刻。
原先描摹過無數遍的符咒,此刻正烙印在婁危的背上。又因為刺在背後的比紙面上大了數倍,倒透露出一絲詭異來。
安神咒為什麼會刻在背後?追殺婁危的那批人是不是就為了這個而來?
婁危同樣察覺到背後的目光,扭頭忍不住對著祝聞祈蹙眉:「看什麼?」
話語驚醒了祝聞祈,他猛地回神,隨口道:「背後的刺青挺有個性的。」
婁危:「……」果然不能指望從他嘴裡說出什么正經東西。
他沒再理會祝聞祈,順手將浴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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