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的胎還不知男女,而叡王妃年過三十,早些年多受苛待,這麼多年一直未能再有身孕,如今卻已不是生育的最好年紀了。
「臣說話或許有些不中聽,若是惹得娘娘不悅,還請見諒。」
叡王妃本能護了下肚子,但意識到自己反應太大了些,又連忙放下手,問道:「不知王爺想說什麼?」
「臣想聽聽娘娘對這個孩子的到來是何想法?」
叡王妃皺了下眉說道:「還能有何念頭,既是我的骨肉,總不能輕易舍了去。」
蕭恪面無表情,他沉默的這一會兒,叡王妃總有如坐針氈之感,半點不得心安。
蕭璇在旁看著,她知道這個孩子對母親的意義不同,想了想,抬頭看向蕭恪,十分鄭重說道:「皇叔,無論母妃腹中是弟弟還是妹妹,敏儀都只願母妃順心,將來如何,也與這個孩子無關,想要的敏儀會自己去爭!」
蕭恪聞言欣慰一笑,隨即點點頭說道:「郡主能如此想,也不枉臣多年苦心了。」
叡王妃仍有些茫然,看了看打啞迷的叔侄二人默不作聲。
蕭恪此時轉回頭,正色道:「娘娘,接下來有件事請您牢記。」
「什麼?」
「您想保下腹中這個孩子,那麼無論如何,您都得堅信腹中是男胎。至於太醫院那邊,臣自會為您效勞。」
「可萬一我懷的是個女兒又該如何?十月懷胎,縱使謊言能欺騙一時,總不能一直騙下去,若將來……恐怕宮中和王爺那兒都難以交待。」
叡王妃欲言又止,若說不擔憂那是假的。不過她並非在意腹中是男是女,因為無論如何,那都是她的骨肉,可是丈夫與宮中的貴妃婆婆是怎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了,現下哄得他們開心,若來日生下的是個女兒,只怕不僅僅是她和孩子要遭受無端責難,便是母家也有可能被遷怒。
蕭恪卻並不未必擔憂半分,聽了叡王妃心中擔憂,他輕輕一笑帶過,說出來的話卻讓叡王妃心驚膽顫。
「娘娘放心,這個孩子是男是女都無妨,因為臣不會讓叡王活到孩子出生,陳貴妃也一樣,所以娘娘不必擔憂。」
叡王妃只覺今日受的驚嚇太多了,她本只是擔憂女兒將來的婚事前程,卻不想竟聽到了那些,一時有些語塞,「這……」
蕭恪淡定反問道:「叡王寵妾滅妻多年,娘娘難道還看不清你的丈夫根本不是可託付之人?臣從陳貴妃的貼身宮女那兒聽了不少有趣的事,都與娘娘有關,不過畢竟是戳娘娘傷處的陳年往事,想必臣不點明您應該也能明白。皇家子弟沒幾個情種,更何況蕭定淳這樣朝三暮四的小人?」
蕭恪所指確實都是叡王妃藏在心底多年的傷疤。此時回憶過往,才發現根本想不起她與丈夫有何濃情蜜意的時候,僅有的那點溫存也是在女兒蕭璇未降生之時,此後丈夫和婆婆的態度便判若兩人。
到後來更是變本加厲,叡王膝下沒有兒子這事都被陳貴妃當做刁難奚落自己的藉口,罰跪抄經、指桑罵槐,哪怕她當初已經被擠兌得沒有立足之地了,陳貴妃這個婆婆依舊不忘將善妒不孝的罪責扣在自己頭上,若非她出身護國公府,輕易休不得,只怕叡王府再容不得她了。
想清楚這一切的叡王妃點了點頭,雖未說話,蕭恪卻已明白她的意思了。
一旁的蕭璇伸出手覆在母親的手上,柔聲說道:「母妃不必為無關之人傷懷,以後一切有女兒在。」
叡王妃看著女兒,眼中隱隱泛淚,卻仍是強忍了回去,不願女兒為自己擔憂,更不願一會兒被丈夫看出什麼。
她抬起頭,直直看向蕭恪,眼神堅定地問道:「那接下來,我需要做什麼?」
蕭恪笑道:「娘娘什麼也不比做,只安心養好身子便是。」
「…好。」
「母妃,您在這兒稍歇片刻,女兒有些話想同皇叔單獨說。」
接下來的話事關來日大業,無論是為了少一人聽到少些風險,還是怕母親因她接下來要說的話而受驚嚇,蕭璇都不會在叡王妃面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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