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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兒!不得同你父親這樣說話!」祁夫人不由一驚,但丈夫余怒未消,她只能先斥責自己的兒子,隨後湊到丈夫身邊寬慰道,「老爺彆氣壞了身子,風兒還小,官場上的事未必懂得,多學學就會了。」

祁太尉冷哼一聲,不屑道:「小?都要而立之年的人了,婚事子嗣沒一個有著落的!你若不是我兒子,滿京城可有官宦人家的女兒肯嫁給你?!若不是你成天不務正業,何至於耽誤了和九公主的婚事,白白便宜了旁人?!」

祁風只道:「兒子與九公主年歲懸殊,不願耽誤無辜女兒家。況且父親到現在還不明白嘛?天子苦外戚久矣,即便兒子真如父親所盼鑽營黨爭權術,龍椅上的那位就會隨了父親的意麼?!」

「你?!你姑母的死與蕭恪脫不了關係,如今他二人得天子眷顧,你不想著與你表兄同仇敵愾,卻與這些不三不四的人廝混在一起?!」

聽到父親這般說,祁風並不意外,可卻忍不住冷笑了聲道:「父親眼中什麼是不三不四?賀家滿門忠烈,燕郡王固然不是忠良之人,可父親您這麼多年所作所為與他有何分別?!」

祁太尉被氣得臉紅脖子粗,大掌用力拍著桌案,口裡嚷嚷著請家法,任誰阻攔也無法。

祁風也不多說什麼,直接站起身朝院外走,旁人都以為他是不管不顧就要走,卻不想祁風直接一撩衣擺,一言不發,直挺挺地跪在院子正中。

「好!好!好!」祁太尉怒極反笑,連說了三個好字,「我罰你,你可還有何話說?!」

「父親若是氣兒子頂嘴不敬,儘管罰便是。只是忠言逆耳,父親不願意聽卻怨不得兒子說。」

管家請出『家法』,那是一根用牛筋、篾條扎捆成的粗竹棍,形似鐧。

若是平時,自有家丁、再不濟也是管家動家法,今日祁太尉大抵是被親兒子懟得惱羞成怒,也不說話,直接拿過那根竹棍照著祁風的背上狠狠掄了一下。

接近夏日,身上穿的衣服都比較單薄。因那竹棍是一根根篾條扎捆起來的,外表並不光滑,一棍子打下去,背上卻像是同時挨了兩三下。短暫的刺痛過後就是火燒一般的灼痛。

那竹棍也是著實厲害,不消兩三下,祁風的衣服上就見了血。

祁夫人被人攔著,護不了兒子更不敢忤逆丈夫,唯恐丈夫遷怒下首更狠,登時便淚流滿面、幾乎泣不成聲。

祁太尉打了幾下才住了手,又問道:「現在可有迴轉心意?」

祁風抬頭,除了因忍痛而臉頰憋紅了些,仍無半分表情變化,聞言仍道:「父親冥頑不靈,只會害人害己…呃!」

「嘴硬的孽畜!你自己才惹下這滔天大禍,為父費心救你,沒想到卻只換來狼心狗肺!!」

「公道自在人心!更何況兒子行得正坐得端,從未做過不忠不義之事。既是構陷,便是無中生有之事,又有何懼?!」

祁風字字鏗鏘,即便是面對父親,他也沒有半分退讓。

「無知!須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豈是你一句清清白白便可當做無事發生的?!你可知這朝堂爾虞我詐,黑白之分不過掌權者的一句話!」

祁風此刻突然開口道:「兒子當然知道。父親一直以來伐異黨同,做的不正是這些事?」

「你!!冥頑不靈!」祁太尉被兒子拿話頂了一句,登時氣血翻湧,抬手又要打。

只是這一次,棍子沒能落下去。

一人自高牆外飛身落在院中,刀鞘一檔一挑,將祁太尉的棍子挑開了。

「何人竟敢擅闖我太尉府?!遮遮掩掩,還不報上名來?!」

來人頭戴斗笠,外圍著一層黑紗直垂在肩頭,叫人看不清面貌。只聽得他說道:「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用私刑?」

「我管教自己的兒子是天經地義,閣下究竟是何人,竟在我府里如此放肆?!」

那人沒搭理祁太尉,轉身拽住祁風的手臂就要把人扶起來,可祁風並沒有站起來,只是扭了下臂膀甩開那人,冷冷道:「沈於藍,這是我的家事,與你無關!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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