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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恪是在一陣劇痛中醒轉過來的,但回過神來的他發現自己從頭到腳都被鐵鏈繩結牢牢困在刑案之上,他勉強轉動頭顱朝疼痛的源頭看去,卻只能看到賴英才略滿是戲謔興奮的臉…以及一根豎立的鐵釺子。

「呦~郡王醒啦?!」賴英才轉動手中的鐵釺子,讓蕭恪立刻明白他感受到的疼痛正是由於鐵釺子穿過了他的手掌,不過他咬緊下唇沒有漏出一絲痛吟,這讓賴英才非常不滿,「郡王爺是個爺們兒,夠有骨氣。」

儘管他說著『稱讚』的話語,可面上失望不滿的表情還是出賣了他,賴英才不滿地抽走鐵釺,鈍器從血肉中抽出,摩擦過破碎的骨頭帶來的劇痛讓蕭恪臉色煞白,被綁縛住的身體難以控制地顫抖起來,他只可能用壓低急促的低喘排解一絲被痛苦占領的頭腦。

賴英才舉著那根染血的鐵釺子,自言自語道:「奇怪…難道不該掰直了?還是…再燒燙一次更好用?」

那根火釺子就是賴英才最開始從冷掉的炭盆里撿的,不過此刻末端彎曲的勾已經被強行扳正了,只不過由於他不是鐵匠,那末端彎彎扭扭的,穿透皮肉之時只會讓人更加痛苦,而這才是賴英才的目的。不過很顯然,蕭恪的頑強讓他少了幾分愉悅。

男人站得湊近了些,微微俯身看向蕭恪,幽幽道:「郡王爺認識我兄弟鄒寬對麼?」

「……」

或許是太疼了,也或許是根本不想同對方廢話,蕭恪並沒有回答賴英才的提問。

男人仰頭自嘲地大笑了幾聲,隨後轉回來,一臉怨毒說道:「小人忘了,像郡王爺這樣的貴人,隨便一句吩咐就能要了我們這樣小人物的性命,又怎麼會屈尊紆貴記得我們這些人呢!對吧?!」

「呃!」

那根鐵釺再次穿透右手掌,這次是另一處。蕭恪那一瞬腦海中一片空白,失血過多讓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四肢百骸竄過一股寒意。只是身上縱然是痛的,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前世賀綏渾身血污被人從詔獄抬出來的模樣。

「哈哈!郡王爺,你高高在上也有今日!看你方才趾高氣揚的模樣,我就想到你那些走狗為了討好你將我兄弟鄒寬亂刀砍死,將他頭顱拿去邀功的嘴臉!」

賴英才越說越氣,蕭恪頭痛欲裂,聞言只是脫力閉上眼低低笑了聲,緩緩說道:「賴英才,你和鄒寬這樣為了一句戲言幾兩碎銀都可滅人滿門的劊子手,配在本王面前說這些話麼?!別說你們這兩條賤命本王根本不稀得要,即便真是本王的命令,那也是你們…該、死!」

「你!!」賴英才氣急敗壞抽出鐵釺子就要下狠手,被一個橫空飛來的東西砸中右肩,登時整條手臂都要斷掉一般,再握不住那鐵釺子,掉落在地上時發出刺耳的響聲。

抬頭見是向秦拿了東西一臉怒意,而剛剛砸中賴英才的東西,此刻定睛一看是個酒葫蘆,顯然是向秦打酒回來了。

「蕭恪!!蕭允寧?!」可不待二人說什麼,空曠幽深的詔獄之中傳來了另一人焦急的呼喊聲。

向秦和賴英才對視了一眼,隨後扭頭示意,說道:「你…去看,讓…閉嘴,會吵。該我了,酒…給你。」

其實賴英才還沒來得及折騰蕭恪多久,不僅如此,他還反被嗆了一肚子氣,但在向秦面前,他沒有反駁的餘地,只能撿了地上的酒葫蘆,恨恨剜了蕭恪一眼離開。心中默默想著蕭恪左右活不過這兩個時辰,他才不跟一個死人計較。

提著酒葫蘆走出去的時候,正撞上剛剛叫喊的人。

「你們是什麼人?!要把蕭恪怎麼樣?!」

賴英才站在牢房外細細打量了對方的容貌,面對男人的質問,滿不在乎地答道:「祁少爺對吧?我們是你爹指派來取郡王爺性命的。少爺放心,天一亮,那位大人就會帶人將您救出去了!」

「你說什麼?!回來!蕭恪不能殺!」祁風此刻顧不得周遭被他喊聲吵醒的其他犯人有多少聽到了賴英才剛才的話,奈何賴英才是奉他父親的命來的,根本不將祁風的話聽進去。然而那牢籠的圓木實在結實,祁風赤手空拳重重打在上面,始終是無濟於事,而此刻裡面越是靜得嚇人,他心裡就越是慌,只能空喊幾聲不能殺蕭恪。

而悠哉離開的賴英才遠遠聽到祁風的叫喊,只是嘲諷地笑了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詔獄。

至於留下的向秦更是不會在意祁風的叫喊,他與賴英才不過是拿了好處來的,大人物的權力鬥爭與他無關。神情陰鷙的男人此刻卻雙膝著地跪在蕭恪頭一側,但這樣的姿態並不代表他會對蕭恪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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