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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信任。」康潮兒不喜歡蕭恪的為人,但他並不會因為自己的成見而吝嗇一句感謝。若說從前京中立下那賭約時,他還有那麼一份份存了坐山觀虎鬥的心思,此刻倒確實有幾分相信當日蕭恪所言他可改變朝局之語。

蕭恪又道:「本王不日即將回京,邊關之事鞭長莫及,便全仰賴康公子照看了。另則,潮州刺史付晟本王也已知會過了,他雖算不上什麼聰明之人,但到底大事不糊塗,你若有需要也可憑本王令符求助他,至於幫不幫……就要看康公子所求是否合理了。」

自有侍衛送上一塊銅鑄令符,康潮兒接過那塊令符攥在手心,並非回給明確答覆,蕭恪卻不著急,又派人贈馬相送。

建和九年冬月初九,祁皇后薨逝,舉國盡哀。

消息傳到邊關時,剛過了小寒沒幾日。而如蕭恪所料,宮中聖旨並非只為宣告祁皇后病故這一事,還為將蕭恪宣回京中,不過監軍太監朱昭卻是仍被留在軍中,京中未有召回另派之意。並且這事似乎十分著急,幾乎就是要立刻帶蕭恪走,至於那一應打點事務全不在宣旨太監的考量之內,

軍中多數人還是為蕭恪離開而暗自高興,黃友光很有眼力見地派賀綏去送,名義上是送宣旨的內侍,其實送誰大夥心裡都有數。祁風是陪著賀綏去的,但他內心是複雜的,畢竟祁皇后是他的親姑姑。哪怕蕭恪頭個把月前便已告知他這事,但他沒想到這麼快,不過兩三月便天人相隔,而蕭恪很可能與姑姑的死有著很大的關聯,是而這隨行路上,他一直沉默不語。

蕭恪只瞧一眼便知道祁風心中在想什麼,他此刻也不會再提祁皇后的事刺激對方,而是道:「祁將軍,阿綏平日忙起來經常不顧上自己,我不在的這段日子,勞煩祁將軍得空看顧一二。」

蕭恪姿態放得極低,祁風立刻抱拳回禮道:「王爺言重,末將自會照應。」

「多謝。」

蕭恪說完便盯著祁風,男人立刻明白,借著詢問宣旨太監有關姑姑的事,將人帶遠了些,只留下蕭恪呵賀綏二人站在馬車旁。

兩人誰也沒急著開口,蕭恪拉過賀綏的手,不同於怕冷的他會時時抱著湯婆子取暖,從軍的賀綏雙手總是冰涼的。他將賀綏雙手包在掌心中,替對方驅散絲絲寒氣,良久後方主動開口道:「中洲過了年關出兵騷擾北燕邊境,龔野勢必會腹背受敵,但這人發起瘋來誰都猜不透,你回去同白將軍說,讓他幫忙盯著些。我這一走,軍中勢必有些人會死灰復燃,我回了京鞭長莫及,你務必護好自己,我才能放心。」

「你放心。」

蕭恪只是笑笑沒說話,攥著賀綏的手緊了些。從前都是他一直同賀綏說你放心,可如今對調過來再聽,方明白賀綏當日如何為自己懸心。你放心三字聽來安心,可換到他們身上,卻是不同了。正是因為二人都不是兒女情長之人,一旦決定做什麼便義無反顧,是而聽到心上人說你放心三個字,心中擔憂是要遠勝於安心的。

「我該走了。」

「嗯。」

「阿綏,我還是那句話,我等你平安歸來。」

「我會的。」

第一百三十章

賀綏今年的生辰是在邊關過的,軍中一切從簡,何況戰事未平,軍中也興不得操辦慶賀。

不過是姐夫白子騫在正日子那天去向伙夫要了一碗麵條,權當做長壽麵,行軍當值連酒都是忌的,吃過就算賀過了。

祁風特地與同僚換了值,過來一同賀一賀。如今他已從姑姑薨逝的悲傷中緩了過來,對賀綏仍是照舊親近,並未因為蕭恪與他親姑姑病故的事相關而疏遠賀綏。那一大盆面白子騫和祁風也各分了一碗吃了,過後白子騫便被人喚去議事,帳中一時便只剩下祁風和賀綏二人。

賀綏如今已升了官職,雖不過是個五品的將軍,名義上又仍是白子騫的副將,但較先前已是成熟進益了不少。

「算算時日,郡王也差不多該到京中了。」

賀綏聽祁風提起蕭恪,不由生出些疑惑來。雖說這兩人都不是心胸狹隘之人,那日他倆私談之後關係也緩和了不少,但祁風主動提及蕭恪的事仍是有些古怪。不過賀綏卻未主動提出疑問,而是看向帳中燒著的炭盆出神,應了聲道:「是啊……還不知京中是何情形。」

雖說皇后薨逝並不明確指向蕭恪,但皇帝召他回京這事還是讓賀綏為之懸心。

「靖之安心便是,以燕郡王的聰明才智斷不會任人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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