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主在聽到龔野的決意,恨恨咬了下牙,扭頭拂袖而去。
「哈啊……」懸著的心終於放下,龔野終於將心口憋的拿一口氣用力呼出,整個人癱了下去,連動一下都懶得動了。
齊軍奪回了邯州以北的數座城池土地,重新將戰線延至從前邊境,且這場大勝下來,死傷折算下來不過千餘人,對比以往劣勢已是極罕見的大勝仗了。
可沒等全軍上下開心兩日,便又有麻煩主動找上了門。
蕭恪得到消息時正巧是在外辦事的,北燕這次被他算計純屬偶然,再想如此勝一場幾乎是不可能了,而他要操心的遠不止北境戰事,另有京中局勢要打理。更不要說還有中洲之事一併摻和到其中,仍需分些精神安排諸事。
既然齊燕已然戰過一次了,那麼接下來便需要中洲為他們先前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正同親信交待著,近衛首領忽然帶著人疾步而來,身後跟著的那個髮髻有些凌亂,人看起來慌慌張張還喘著粗氣,一看便是緊趕慢趕著過來的。
「先讓人緩口氣,去盛碗水來給他喝。」蕭恪和尚面前奏摺的拓本,待那侍衛喘勻了氣方問道,「出了何事如此慌張?」
那侍衛忙道:「主子!大營出事了!主子外出辦事的這些日子,軍中有人拿白將軍私自調兵的事發作起來,連帶著侯爺也一併看管起來了,說要軍法處置!」
蕭恪眉頭一皺,厲聲追問道:「什麼?!前因後果你且說清楚些!」
「主子走的頭兩天還好,營中一派歡喜,無人提起此事。可自前幾日起,營中便莫名傳起了流言閒話來,黃將軍罰了幾個嚼口舌的,只是消息反而越傳越厲害。黃將軍彈壓不下去,只能命人先將白將軍看管在營帳之中。那日跟著主子的百夫長江朔被直接捆了拷問,侯爺出手保人,也被連帶著攀咬上了。」
「朱昭呢?」
「說是…病了,軍中大夫說是脾胃不和,一時又說是吃了不該吃的藥物,中了些毒,那之後一直躺著沒出面。」
這事倒是出乎蕭恪預料的,他一到北境軍營便來了出殺雞儆猴,為的就是震懾旁人,讓他們以及背後的實力不敢輕易動賀綏的主意,沒想到居然還是有人吃熊心豹子膽了。可轉念一想,朱昭都『病』了,那此事勢必牽連到了朝中勢力。
「呵。還是養不熟啊……」康王都下了那般手段,這朱昭竟然還瞻前顧後,遇到事連消息都不遞一個,有時也分不清他是個聰明的還是個蠢笨的。
傳信的侍衛不知道他說的是朱昭,抬頭疑惑地問了一句,「主子?」
「無事。此事是誰發作起來的?」
「茂國公的兒子,顧將軍。」
「顧樊?」聽到這個名諱,蕭恪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茂國公府除了他家老大還圓滑些,另外的這父子倆是一脈相承的牛脾氣,雖說爭執起來著實令人頭疼,但終究不是那種有險惡用心之人,至多不過是被人利用罷了,但被誰利用才是最關鍵的問題。
蕭恪能想到的唯有康王、太子和祁太尉罷了。
可既然涉及賀綏,便該不是蕭定昊的意思,那邊只能是康王或者祁太尉其中一人,又或許是這二人聯手也未可知。不過總歸坐在這裡空想也是無用的,得他親去處理才能了事。
思及此,蕭恪起身吩咐道:「去備馬,其餘人立刻打點行裝。其中一半依舊照我先前吩咐去潮州邊境等待時機,另一半即刻隨我返回軍營。」
眾侍衛齊聲應下,魚貫而出各自去辦差事去了。
不多時,二十餘騎字燕州邊境客棧分作兩撥,蕭恪帶著其中一批侍衛星夜兼程趕往邯州邊境。
一路風塵僕僕卻不敢有半分停歇,及至大營,見蕭恪那修羅煞星的模樣,守門的將士忙將人讓了進去,不敢有半分耽擱。
校場正中豎了根木桿子,上面綁了一個渾身血淋淋的人。
那人身上全是傷痕,一件破爛中衣被染成了斑駁血色,有些地方血漬已變成黑褐色,瞧著少說也有幾日了。
人雖昏迷低著頭,但蕭恪不用看都知道這人是江朔,也不同旁人說什麼,自吩咐身側侍衛道:「把人解下來。」
原本左右是有兩名兵卒看著江朔受罰的,但蕭恪那煞星模樣讓他們根本不敢阻攔,甚至連開口阻攔都做不到,只是其中一人飛快轉身報信去了。
北境天寒,江朔即便沒這一身上,只穿薄薄中衣站在外面也是難熬,如今這悽慘模樣更是要命,也不知會不會傷了根本。蕭恪讓侍衛將人抬去附近營帳,又命侍衛去尋軍醫和賀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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