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恪眨了眨眼問道:「布置的銀子從哪裡摳出來的?」
「是將軍的體己錢。」
「……哈哈哈哈哈!」蕭恪聽完先是愣了下,隨後撫掌大笑,揶揄了一句,「阿綏也被他們帶壞了!」
賀綏神色不變,提起了方才的事,問道:「允寧,你方才同祁兄說什麼了?我瞧他臉色不好。」
「我能看出來他是個真心與你做朋友的,我不會動他。」蕭恪未明著答覆,而是先說起了自己的態度,隨口的一兩句話之間卻繫著祁風的一條命去留,而後他才老實同賀綏『交代』道,「也沒說什麼,不過是個不諳世事的大少爺。一門心思打仗建功也好,他實在不適合同他爹那般。」
祁風不是惡人,相反的,蕭恪對祁家那樣的門戶如何養出來祁風這樣耿直的人感到十分好奇。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對真心與賀綏交好的人下手,無論對方是政敵的兒子、還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他說我罰費泓軍棍的事,不過有點天真,我說了他兩句,你來的時候他正有些迷茫。」至於他們之間到底說了什麼,蕭恪並沒有一一告知,畢竟有些髒東西到他這兒便是終結,決計不會露給賀綏知道。
說起費泓,賀綏神情嚴肅起來。
蕭恪心中有數,面上卻故作輕鬆,笑問道:「阿綏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不痛快的?」
「允寧,我只問你一句。」
「嗯,你說。我對你從來是知無不言,你該知道的。」
「費將軍的兒子是罪有應得麼?」
蕭恪沒有半分猶豫,斬釘截鐵地答道:「是。」
「好。」
「費泓那兒子和茂國公的孫兒一樣都是敗家玩意,他倆為了爭個花魁沒少吵鬧,只不過往日都是你一言我一語,嘴上厲害罷了,出事的那天……」
「允寧。」賀綏叫住了還欲解釋的蕭恪,「你說是我就信,我心境已同從前不同,早不是那單純之人,你不必怕我忌諱。」
「嗯。你說得對,無關之人,理他們的事作甚!」蕭恪此刻是發自真心一笑。
其實哪怕賀綏不叫停,他也不懼說下去,茂國公的孫子動手打了費泓兒子是早幾個月前的事了,茂國公世子上門道歉的時候費泓也在,這事本就不是他挑唆的。若硬要掰扯,也不過是霍子溪同梁硯秋合作了一次,半夜將醉酒的費少爺套了麻袋拉去小巷裡胖揍了一頓,只不過那條巷子剛好在茂國公府臨街罷了。至於那姓費的敗家子『以牙還牙』綁了茂國公府的小少爺,又一不小心把人悶死了的事,可就同燕郡王府無關了。
「允寧知道這麼多,想來黃將軍一早便已全告知你了。」
蕭恪愣了下,隨後點了點頭。
自他說了費泓兒子的事便是證明他今日發落,並非一時興起,而是早就得了信。縱觀軍中能為蕭恪傳遞消息的,賀綏同他們都一一交代過,只出了一人。畢竟賀綏只是黃友光的裨將之一,並沒有資格置喙阻攔,不過賀綏有些意外的是黃老將軍這樣的人也會為蕭恪做事。
「人老了什麼都怕,若是孑然一身自然不怕,可只要心中有了牽掛,就有了把柄給人抓。故而不管黃老將軍年輕時如何意氣風華,他也不過是個溺愛孫兒的老人罷了,有些事賣個面子搭把手,也是為了孩兒將來鋪路。或許他現在不是個好將軍,但至少是個好爺爺。」
「反話?」
「嗤!阿綏怎麼這麼想我?我可是認認真真在說!」蕭恪隨意抹了把踏上並不存在的灰,騰了塊乾淨地方坐下接著說道,「如今朝中人才凋敝,陛下重文輕武,朝中諸皇子斗得熱鬧,哪還有什麼威望足的良將可用。黃老將軍被迫接了個燙手山芋,又不想晚節不保,便主動賣好給我,以求將來不測,我可以看在他的顏面上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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