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征戰沙場多年,本是見慣了生死的,可看著蕭恪笑著說出要命的話,卻也是被嚇得哆嗦了一下。
「老臣記住了,一定轉告幾位將軍,絕不敢再背棄賀家。」
「呵!那最好……」蕭恪越過老者掀簾下了車,老者愣了一下,也扭頭掀簾跟了出去。蕭恪人還站在馬車邊上,看到老人探頭出來,笑道,「京兆府大獄陰冷,葛老將軍還是快去接你的孫兒回家得好,本王還要回府給阿綏賀生辰,便不送了。」
說罷便轉身離開回了府。
燕郡王府的大門關上,老人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般癱趴在馬車裡,僕從見狀趕忙過去詢問。
老者卻搖了搖頭,握緊了手裡蕭恪丟過來的令符,喘了幾口粗氣後說道:「無妨,快些去京兆府接人!快些走!」
車夫以為老太爺是焦心孫少爺在牢獄裡受苦才這般著急,殊不知老者是對燕郡王府產生了畏懼,只想立刻離開。
馬車離開前,他掀開車簾最後看了眼王府的牌匾。
那一刻,老者有一種預感,那位郡王爺日後怕是要成為蕭家王朝最兇惡的怪物。
第九十一章
「唉……」
男人斜靠坐在廊亭一側,一條長腿隨意搭在長凳上,歪頭看著天上月卻不由長嘆了一口氣。
這樣不羈憂鬱的姿態若換作是名素衣抱劍的風流俠客或許恰到好處,可放在如今朝中炙手可熱的皇室郡王身上便顯得有些違和。
本來賞月品酒的沈亟忍無可忍,走過去一把奪了男人手裡的酒盅,微怒道:「難得的美酒就要被蕭兄糟蹋了。你既不飲,那亟便代勞了。」
另一人端坐在亭中石桌旁,見狀在旁笑道:「敏之慢些,這酒還有許多呢!今日月圓,隨時可賞,王爺從午時便沒怎麼用膳,還是先拿些個糕點墊墊,免得傷胃。」
沈亟卻不管那許多,端著酒杯走回來坐下,一邊笑罵道:「翟兄快別理他,由著他在這裡化作那望夫石!」
原本望月出神的男人聽到這話,終於回過神來,起身隨口斥了一句:「沒大沒小的,回頭我就教御史台的人參你一本。」
沈亟聞言卻還能笑出聲,並沒有把蕭恪玩笑似的警告放在心上,反而扭頭同一旁淺笑的青年說道:「翟兄快瞅瞅這個人,說他是望夫石,被說中了就惱。」
溪吾書齋的東家笑著搖頭道:「侯爺該是有十日未回京了,不怪王爺心不在焉。」
沈亟卻道:「那去燕州那兩三個月倒是忍得住……」
「沈敏之,你差不多得了啊!」蕭恪笑罵了沈亟一句,從他面前搶了整壺酒走,復又坐回先前那位子上去,過會兒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懶洋洋問了一句,「我聽說你的妻弟也在今年會試的舉子之列?」
「蕭兄有什麼打算可得提前同我說清楚了。我這小舅子性子憨直,又是岳丈大人家中的獨子,此次他上京涼州那邊特意來了信要我照顧著,若是他在京中出了什麼事,岳丈大人非得拿把刀衝到京城來跟我拼命不可!」
「呵。你沈敏之也有怕的時候?」沈亟和他岳丈的事蕭恪前世聽過一些,當年太常寺被血洗,一眾官員嚇得肝膽俱裂之時,唯有沈亟主動請纓走到了齊帝身邊。就在他一躍成為太常寺卿後不久,他那位時任平甘知府的岳丈大人就單槍匹馬殺到了京城,要讓女兒同沈亟和離,最後鬧到京兆府和出身皇室的康王出面才把老人家勸離,不過沈亟的名聲自那時便多了一條懼內好拿捏。
「蕭兄可別嚇我,我膽子小。」
「你就胡謅罷!懶得同你說那麼多!」蕭恪聽到沈亟說這話,不由笑罵了一句。不過之後也沒再提沈亟妻弟的話茬,畢竟剛剛沈亟那話里話外已經明示了他岳丈並不打算參與京中權力糾葛,蕭恪聽懂了自然不會再生招攬對方的心思。
「我那小舅子本也不適合玩這些心思,倒是我聽說此次入京趕考的舉子之中有個妙人,蕭兄若是有空不妨去留意一番。」
沈亟雖沒讓蕭恪接觸自家小舅子,卻推了個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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