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王爺有何高見?」
「找個合適的時機,殺了他。」
第八十四章
此話一出,便是冷靜自持如賀綏也不由多瞧了蕭恪一眼,更不要說在座其他人了。
堂堂朝廷命官,一州之長,竟要殺了了之。前面說了那許多,寧芳遠原也想著還沒有旁的路子可以解決,卻斷然沒想到從蕭恪嘴裡蹦出來的字眼這般驚世駭俗之語。
蕭恪倒是平靜,甚至在座其他人的反應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鎮定自若反問了句:「不敢?」
寧芳遠最先反應過來,皺著眉反問道:「霍奇好歹是州府刺史,此法是否欠妥?倒是死無對證,如何沉冤昭雪,還百姓一個公平?」
「呵!迂腐!」蕭恪冷笑一聲搖了搖頭,不答反又問道,「寧長史方才前前後後說了那麼許多,還未告知本王,你是如何探得?又如何發覺其中蹊蹺的?」
「下官是得人指點幫助,只可惜那幫助之人中途被霍奇的人察覺死於非命…實在是可惜了……」
「行了,餘下無關的便不必說了。」蕭恪打斷了寧芳遠的感慨,他對那起子陳詞濫調沒有什麼興致聽。寧芳遠被噎了一下,雖心裡明白蕭恪是唯一能幫他們制裁霍奇的人,卻也對燕郡王這般輕視傲慢的姿態有些不悅。
「何時?是在你們給蒙澤送信之前還是之後?」蕭恪才不管對方想什麼怨什麼,只心中琢磨著其中的利益牽扯。
「之後。」寧芳遠雖然不解,卻還是老實答了。
「這麼短的時間你們便搜羅到那般多的人證物證?」
「並非全部。霍奇在燕州橫行霸道多年,我們或多或少都有些證據,只是並不能置其於死地,那名義士想來也是曾深受霍奇戕害之人,隱忍多年才找上我們,指點曲兄拿到了霍奇通敵鐵證,只可惜被發現了才丟了一條性命,還連累了曲兄也死得不明不白……」
蕭恪不同於寧芳遠還感懷摯友的犧牲,他靜下心來細細梳理從奏摺發出到京中,再到入燕州後的種種異樣,許多關鍵點同他前世所知又有了出入。
而寧芳遠所謂的鐵證,不過是幾封往來書信罷了。他尚且能找個書生偽造程昌年的筆跡不被察覺,那這幕後真正通敵之人必然也能輕易做到,蕭恪思考的是對方這般做的目的是什麼。上輩子並沒有他做的這些事,所以自然燕州的事也一直沒有被發覺,直到賀牧戰死,北境失守,他大哥重傷退守遭霍奇為難以致回京後一病不起,才引得他猜測這其中有通敵之人。
照理說這通敵之人應是最不願燕州或是北境官員被查的,畢竟『他』能做那許多安排必然是經營多年,早已將北境腐化了,這樣的人為何會主動遞證據讓自己查?其中心思蕭恪有些拿不準,但他從這事常理來講的處置倒推,反倒有些了眉目。
有人想要撤換霍奇,或者說……借霍奇之事鬧大後問罪程昌年。
北境諸州皆不算富裕,又與北燕接壤連年戰事。兵荒馬亂的,百姓想要活命都是艱難,更不要說衣食豐足了。程昌年和霍奇之流,蕭恪信他們為官不仁、貪腐奢靡,甚至在北境坐著土皇帝,但卻不覺他二人是通敵賣國之人。
如若他所猜測得不假,那麼幕後之人的真實意圖很大可能是要…逼反,或者借他的手讓北境亂起來,既是幕後通敵之人,自然是不希望北境無事的。
思及此,凌亂的思緒才算是尋到了一處通路,糾結在一起的諸多困惑也算是迎刃而解了。
蕭恪此刻愈發篤定了自己的想法,殺了霍奇,無論是出於之前化繁為簡的目的,還是此刻欲掐斷那幕後之人的計謀,讓霍奇死才是如今最佳的解決辦法。
寧芳遠卻不明白蕭恪的處置,他堅持直言道:「王爺!霍奇此人作惡多端,若是假以其他明目殺之,豈不是不能問罪於他?那…這麼多年受他暴政欺壓的百姓又要如何?曲兄豈不是白白死了?!」
蕭恪抬眼瞧他,淡定反問道:「所以呢?」
「下官懇請王爺返京向陛下陳情,將霍奇等人繩之以法,以平民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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