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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恪直言:「通政司參議蒙澤卻如阮大人所言,有混淆奏摺之舉,不可輕輕放過,恐日後人人學之。臣受陛下所託,統掌通政司事務,故而想向陛下請旨,將此人調離京城,趕去做州府別駕,將功折罪。如此既可彰顯陛下恩威並施,也教百官日後勤勉恭謹,忠心侍上。」

「准了,你看著辦便是。」北境這事鬧得沸沸揚揚,確實需要有人來擔責任,蕭恪所提無關大局。何況一個微末小官,齊帝並不在意,直言今日疲乏,揮揮手便命眾臣退下。

「臣等告退。」

蕭恪方才是站在太子和三皇子之後,皇帝擺駕離開,他自然是退後幾步讓出路來,等太子和三皇子先走。

蕭定昊經過蕭恪身邊時卻故意停下腳步,和善拍了拍對方的肩道:「允寧只管去便是。京中一切若是有何難處,只管讓你府中人來尋本宮。」

三皇子在後面聽得一肚子火,只是權貴重臣皆在,他也不好當面給太子甩臉子,只是走的時候也學著太子的模樣拍了拍蕭恪的肩,囑咐上一兩句,拉攏之意顯而易見。

他二人話中之意截然不同,可看在旁人眼裡,便是太子與三皇子爭相拉攏燕郡王。

要知道半年以前,蕭恪還是無權無勢、空有郡王銜的皇親而已。不知不覺中,竟已成了兩位皇子爭相拉攏之人,再回想起方才齊帝對他的親近稱呼,其他權貴重臣瞧蕭恪的眼神立刻就變了。

唯有一人,誠惶誠恐地跑過來。

「王爺,下官方才…一時失言。並非對王爺不敬,望您海涵!」

阮高良之所以敢過來,便是瞧著蕭恪今日三番兩次給自己留有餘地。即便他二人今日政見相左,蕭恪也依舊顧及了他這個通政使的顏面,絕口不提自家外甥的過錯,反倒是依言將蒙澤貶官趕出了京。

蕭恪直言道:「阮大人言重了,你我同是在朝為官,便當精誠團結為陛下效力。怎麼阮大人看本王竟是那等小肚雞腸之人?」

阮高良自然是連連擺手否認,否認之餘還不忘恭維蕭恪兩句道:「王爺乃朝廷的中流砥柱,此次主動代天子巡訪燕州,實在是吾輩楷模!」

蕭恪聞言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阮大人,本王與您家中幼子年紀相仿,您這般說,本王一時不知該不該應。」

「……王爺說的是、王爺說的是。」阮高良一時不知該怎麼接這話,便只能低聲連連附和了幾句,只盼著蕭恪不要記他今日一筆。

二人結伴走到宮門口,阮高良一扭頭,便見賀綏大步朝他們走過來。待人到近前了,他才抬手向對方行禮問安,「見過侯爺。」

賀綏淺淺頷首算是回禮,並不打算多說什麼。

阮高良不由多瞧了眼賀綏健碩的身姿,猿背蜂腰,確實不是尋常花街柳巷的清秀兔爺可以比擬的。如此想著,心中便有了旁的盤算。

「王爺、侯爺,下官先告辭了。」

「阮大人且慢。」阮高良走出幾步了,蕭恪才突然開口叫住他。

阮高良轉回身,躬身詢問道:「不知王爺還有吩咐?」

「算不上吩咐。」蕭恪面上一派風輕雲淡,走過來伸手拍在對方肩上,微微湊近了些,壓低聲道,「阮大人今日為了背後之人反咬本王一口,這事本王記著了。還望大人骨頭硬著,可別像你那外甥或是蒙參議那樣子經不住折騰。」

阮高良膝蓋一軟差點就來了個踉蹌,他反手想要抓住蕭恪的手臂,卻被對方輕易躲了過去,抓了一手空。還想再追,已是被擋在面前的撫寧侯用眼神嚇退,眼睜睜看著燕郡王府的馬車離開,只剩一把老骨頭站在秋風中直打寒顫。

賀綏並沒有追問蕭恪方才和阮高良說了什麼,提起燕州之事時是在飯桌之上。

白琮一聽說蕭恪要去燕州,起先是幸災樂禍的,等反應過來燕州離前線路過數十里之遙,又吵著要跟去。

賀綏知道白琮是想念親生父母了,是而今日即便是吵鬧一些,他也沒有同往日一般訓斥,耐著性子同小外甥說道理。

他們兩家人為著齊帝的猜忌而飽嘗骨肉分離與生死相隔之苦,賀綏自己深有感觸。勸人勸己都是一樣,後來也不多說什麼了。

倒是一旁的柴鴻池破天荒開了口,小大人兒似的口吻一本正經對白琮勸道:「自古將軍出征,家眷都是被留在京中,以防將在外不受君命。白將軍夫婦皆在邊關,若是帶了你去,來日這燕郡王府被問罪,你即便躲得過去這一劫,也是會受人唾罵。」

義正言辭的一番話給白琮聽愣了,柴鴻池這些時日同他做了同窗,白琮也不好和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孩子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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