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慌,穩住身子、夾緊馬腹。」賀綏牢牢牽著那韁繩大步走起來,一邊用言語輕聲指導七皇子夾緊馬腹,仔細感受騎馬的感覺,一邊邁開步子,牽著那馬跑得稍快了些。
蕭恪在場下目不轉睛盯著賀綏瞧,看著他抬臂擦去額頭的汗,也不由跟著有些緊張,卻不是因為擔憂對方出什麼岔子。賀綏從來都是如此認真的性子,他才不管七皇子到底是什麼目的找上自己,何時何地都是堅持本心毫無動搖,蕭恪在旁看得有些入迷,連齊帝同他說話都是慢了些才反應過來回話。
蓴昭儀在旁輕笑了兩聲,打趣道:「看起來燕郡王同撫寧侯感情甚篤,光是看人都能看得痴了。」
蕭恪雙手攏在袖中,坐著側過身朝蓴昭儀的方向躬身行了一禮笑言道:「讓陛下和娘娘看笑話了。」
「瞧允寧如今這模樣,若是來日撫寧侯子承父業出征,你豈不是要魂不守舍害相思病了?」
齊帝在旁有意無意說了一句,蕭恪心中一警,卻並未慌慌張張否認,反倒是擠出一臉笑容,全將齊帝那句話也當笑談應付道:「要是真有那麼一日,臣就自請去給陛下當監軍去,免得陛下瞧著我生相思病,要罵我不成器了!」
這玩笑話倒讓齊帝愣了一瞬,隨即哈哈大笑兩聲,手指著蕭恪對蓴昭儀說道:「愛妃你瞧瞧這小子!竟這麼沒出息!」
蓴昭儀不知底細,沒敢輕易接話,只笑道:「臣妾只覺得燕郡王這是重情,連人都捨不得。」
等齊帝同妃子調笑完了,蕭恪才道:「臣方才胡說八道,讓陛下和娘娘看笑話了。」
這邊言語間剛經歷了一番波折,馬場之內蕭定聞已漸入佳境,他從最開始的緊張逐漸變得放鬆自如,身子雖還有些僵硬,卻能保持些鎮定引導馬兒。
「賀侯,能否放開讓我自己一試。」蕭定聞大著膽子讓賀綏放開韁繩,賀綏沒有立刻鬆手,而是牽著馬在場中兜了一圈才慢慢放開手。
七皇子全身心都在手中的韁繩上,他能感到賀綏牽引的力道在慢慢放輕,到最後人什麼時候鬆手的他都顧不上察覺,更不敢回頭去尋人。因為那馬兒極為靈敏,只要他身子稍微歪一些,御馬前行的方向也會跟著變。
等騎著馬安穩在場中跑了一小圈後,蕭定聞駕著馬朝著齊帝的方向走了幾步,發自內心地喜悅道:「父皇,兒臣可以駕馭得了這御馬了!」
齊帝對兒子讚許有加,蓴昭儀在旁也是一臉喜悅。
蕭恪在旁瞧著蕭定聞有些紅撲撲的小臉,又歪著頭賀綏有說有笑,手指無意識輕捻了幾下,心裡生出幾分暗暗的不爽來。
但變故在那一瞬突發,許是七皇子側著身子同賀綏說話,因為馴馬成功的喜悅而有些放鬆了韁繩,那馬不安地跺著馬蹄,突然一個揚蹄直接向前奔跑起來。蕭定聞慌張之下差點被那馬掀出去,又因為緊張牢牢扯著韁繩,身子卻歪了過去,那馬猛地向左一歪馬頭原地打起轉來,眼瞧著就要把人摔下來。
蓴昭儀慌張叫了一聲,起身拽住了齊帝的衣袖。
周遭侍衛宮人也想著過去救,要知道如果七皇子摔下馬,一不小心被馬蹄踩一下,不死也得傷,可那馬有些暴躁哪裡是能輕易接近的。
就在此時,一隻手從旁扯住韁繩,隨後一個漂亮地翻身就落在了馬鞍之上,正坐在了七皇子身後,正是賀綏。
只見他雙腿夾緊了馬腹,將蕭定聞牢牢護在身前,雙手牢牢扯住韁繩,控制著御馬的動作。蕭定聞驚魂未定,整個人向後靠在賀綏身上,無處安放的雙手也跟著抓住韁繩。
賀綏雙手鬆了下,包住了七皇子的雙手,略俯下身在男孩耳邊輕聲安撫道:「七殿下勿怕。抓得不必太緊,穩一些,不能光說出口令,要身體讓馬兒感覺要站下。臣就在殿下身後,您再試一次。」
「吁、吁…吁!」賀綏的話給了七皇子莫名的信心,他深吸了一口氣,收緊了韁繩,同時穩住身體沒有多餘的扭動。
御馬逐漸平穩下來,賀綏安靜地坐在七皇子身後引導著男孩掌握著馴馬的技巧。直到御馬嘶鳴一聲前蹄小小起揚了一下後徹底恢復平靜,蕭定聞才呼出憋著的那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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