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恪換了一身,貼身太監洪喜捧著一個匣子走到陳真面前打開,那裡面的東西立刻晃了對方的眼。
「王爺,這……」
「陳祭酒出身名門,任國子監祭酒一職已有二十餘年,比本王年歲都長。撫寧侯和本王的意思是想將兩個孩兒交予陳祭酒教導,這是束脩,祭酒大人看看可願收這兩名弟子?」
那束脩匣子裡堆滿了成色極佳的白玉。陳真與其夫人結緣於白玉,雖說不上貪財,但對稀罕的白玉珍玩卻是愛不釋手的。
「祭酒大人,如何?」
蕭恪提的兩個孩子,都是家世清白之人,其中更有柴晉這樣的賢臣之後,陳真斷沒有拒絕的理由。
「王爺放心,下官定然盡心教導。不知兩個孩子何時能來?」
「祭酒大人安排妥當了,命人到本王府上通報一聲便是。本王白日裡國事繁忙,之後一概事都由洪喜安排,正巧他今日也在,你們也算見過了。」
洪喜往前一步,雙手捧著那匣子往前一送,「陳大人,請。」
陳真忙雙手接過,回了一句,「公公有禮了。」
事辦妥了,蕭恪也懶得逗留,便起身道:「陛下命本王執掌通政司,今日過來耽擱了些時辰,便不多逗留了。本王告辭。」
陳真把那寶貝匣子往邊上一放,親自送了蕭恪出去,來去之時言語態度截然不同。
去通政司的路上,洪喜沒忍住多問了一句,「主子,奴婢有個疑問想斗膽問您。」
「你說便是。」
「這國子監的大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奴婢一開始瞅著也不像是個貪圖富貴的。」
蕭恪冷笑了一聲。
「你說陳真?」
「是。」
「說君子不君子,做小人也不地道的那麼一個人罷了。也不難琢磨,他不是不貪財,是你想的那財沒送到他心眼裡,瞧著倒是個清高樣子,不過是外面拘著文人清流的殼子,內里早不知道爛成什麼樣子了。」
洪喜聽完更加疑惑了,不由道:「那主子還將兩位小公子託付給那人?」
蕭恪撫著額頭懶懶說道:「他是偽君子不假,但才學人脈也是真。若真的爛在外面了,他這國子監祭酒的位子也坐不了那麼久。況且柴鴻池是柴晉的兒子,在這群文人眼裡是賢臣清流之後,那小子日後自少不了諸多人脈。」
「可奴婢瞧著柴公子平日裡很怕主子您。」
「怕是正常,我嚇了他一回。他要是整日裡見到我跟白琮似的,那才是有鬼。」蕭恪笑了笑,半途又嘆了口氣,過會兒才道,「總歸像是個知恩圖報的,阿綏待他不薄,只盼著日後他能做個有良心的,也就不枉費我這一番嚇唬人的功夫了。」
果然是為了賀少爺,洪喜心中瞭然,口中感慨道:「王爺苦心,侯爺知道必會感動。」
卻不料蕭恪突然開口打斷了洪喜的話,道:「別!這事你瞞著點,無需讓阿綏知道我做了什麼。」
「主子?!」
蕭恪無奈解釋道:「阿綏年歲不大,尚且有些氣性和傲骨,我所做之事未必件件都能解釋得清楚。如今情勢稍好,我是搏了這一身傷才讓薛家的事揭過,你可別再添亂了。」
「……奴婢明白了。」
通政司離國子監並不算遠,乘著馬車約莫不到兩柱香的功夫便到了。
秋獵前蕭恪也來過兩次,那門口值守的兵衛也識得燕郡王相貌,便未阻攔。
「放肆!誰給你的膽子敢調換文書奏摺的?!」
蕭恪前腳剛邁進堂中,一隻碗盞便砸在了他腳邊,緊跟著裡面傳來一聲怒吼和手拍擊桌案的連串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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