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坐一立、四目相對,過了良久,蕭恪才開口:「阿綏為何要掩上門窗?」
「……為了確定心中所想。」
賀綏說完,不待蕭恪有所反應,便俯身湊了上去。
明明是主動吻的那個,他自己卻先閉起了眼,少年人的吻十分青澀,賀綏未曾親近過任何男色女色,如此膽大已實屬不易。
蕭恪看著雙目和雙唇緊閉的人,伸出雙臂摟住了賀綏的頸子將人拉下,撬開緊閉的牙關,帶著挑逗的心思將這把火燒得更旺些。
緊閉的門窗、蒸騰的熱氣、以及那個主動卻稍顯青澀的吻,即便是微末的火星也可燎原,再顧不得諸多禮法教條、傷痛顧忌。撕扯間丟下床榻的那一件件繁複的衣裳便好似是從前他們之間阻隔著的層層壁壘,此刻也都好似不復存在一般,任這天地如何浩渺,此刻也便只剩下了那一張床榻被鋪和結合的彼此。
「阿綏….阿綏……」因為傷在脊背,稍微大一點的動作都讓蕭恪忍不住皺起眉,卻不能阻止他剝離賀綏身上的衣物。
兩輩子的經驗在一起,蕭恪想像中的自己應當是遊刃有餘的,可當賀綏躺在床榻上仰視著自己時,他發現他的手竟然在微微顫抖,不僅僅是因為緊張,還有一絲壓抑的雀躍。賀綏的身子較他壯實些,因為這一世不曾經歷過刑獄磋磨,便沒有那些深及見骨的駭人舊傷,但不知為何,蕭恪眼前依舊浮現出前世這副軀體傷痕累累的模樣。
「允寧,要不算了,我瞧你難受得緊……」
蕭恪趴在賀綏身上,因為身量不高,無法如同前世那般將身下人都罩住。
阿綏,給我…我想要你…」耳側緊貼著賀綏胸膛,聽著那一下一下的心跳,蕭恪的手又開始同腰帶『奮戰』,好不容易才將那條裹緊的帶子抽離丟到一旁。
少年人的熱情很容易被點燃,兩情繾之下,也沒有那許多計較,只是兩具年輕肉體的碰撞,伴隨著揮灑的汗水和壓抑的喘息一道充斥著密閉的寢殿之內。
兩個人青絲胡亂披散,有幾縷糾纏在一起,刺痛的悲鳴被壓制在喉底,將身體交付出去對賀綏是陌生的體驗,會因為侵占的刺痛而渾身顫慄,他有著隨時中斷蕭恪的力氣,卻始終有沒有那麼做,而是選擇放任對方索取,在軀體攀上極致的愉悅時,仰頭將喉底壓抑的痛呼化作綿長的低吟。
情到濃時,便是相擁著四目相對也使人心靜了不少,連方才被秋老虎逼出來的煩躁好似都隨著愉悅的心思一掃而空了一般。
不過能夠解熱燥的,可以是相愛之人的信任和寬慰,還可以是一碗解暑降火的綠豆湯。
「郡王爺,奴婢是膳房的,給您送冰鎮過的綠豆湯來了。」
第五十六章
一語驚醒夢中人。
剛剛抱著人險些進入黑甜美夢的蕭恪一下子驚醒了,賀綏自然比他更警覺些,只是腰腿有些勞累,一使勁便沒控制住發出一聲淺淺的低吟。
蕭恪連忙伸手去扶,可他忘了自己如今這副弱不禁風的小身板,人沒扶住,自己也被帶了下。
兩人又摔回了榻上,蕭恪正好倒在賀綏身上,兩人對視了下,賀綏先別開了頭,壓低聲道:「快些起來。」
外面的人等了好一會兒沒聽到動靜,又喚了一聲郡王,並嘗試著推了推殿門,不過方才賀綏插上了閂銷,自然是沒推開的。
蕭恪這會兒卻故意耍起賴來,他趴著不肯動,嘴裡還直說著,「阿綏,我背上疼得厲害,起不來。」
「方才胡鬧的時候倒不見你喊疼。」賀綏自己身上難受,卻也沒真的用力將人掀翻,只象徵性地輕輕推了蕭恪肩膀一下,難得沒好氣嗔怪了一次。
心滿意足的蕭恪自然頂著他早鍛鍊出來的厚實臉皮回道:「這會兒真的很痛,阿綏疼疼我,我們再來一次……」
「胡鬧什麼?外面人還在呢。」賀綏直接抬手捂在蕭恪的唇上,把人退開了些,半點沒打算繼續縱容蕭恪的無賴行徑,說著便撐著坐起來,旋身去蹬皂靴,一手從床尾扯了自己的外袍就要披上。可衣服還沒穿上,就被蕭恪雙手環住了腰。
賀綏壓低聲斥了一句:「放手,這個時候別胡鬧。」
「不過是送湯的奴才,我們不發出聲,過會兒他聽不到動靜便知道我們歇下了,那時就會知情識趣回去了。」蕭恪一邊說著一邊試圖環著賀綏的腰將人拖回來,不過他暗暗用了幾次力,猛然發現自己這副小身板真的辦不到之後乾脆整個人趴在賀綏後背,「我又累又乏,阿綏再陪我睡一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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