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爺,求您了。」
見洪喜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說,白琮冷哼一聲,連珠炮似的責問起來:「你不說小爺也能猜到,又是和蕭恪有關是不是?你這麼急匆匆來找舅舅,還能是為了別人?別以為我不知道,舅舅剛剛回來時臉色不好,不就是和他蕭恪一起出去的!跟他在一起就沒好事,你也別妄想了,這是他蕭恪的王府,他能出什麼事啊!」
洪喜就差給白琮跪下了,賀綏原本是不想出去的,他剛和蕭恪吵過嘴。雖說心裡是難過多於憤怒,但終歸兩個年輕人這時候都抹不開面子。
只是聽白琮越說越起勁,也越說越沒遮攔,賀綏在屋裡嘆了口氣還是開了門出去。
「小琮,不許胡說。」
「舅舅~」
白琮回身同走到身邊的舅舅撒了個嬌,賀綏倒是沒多說什麼,轉而看向洪喜,平靜詢問道:「這麼急著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洪喜將沈亟上門來以及蕭恪屏退左右的事同賀綏一一說了。
賀綏在旁靜靜聽著,洪喜說的和方才賀柒同自己說的無甚出入,他心中早就有數,只是面上並未表露出來,淡淡反問道:「既是太常寺的官員拜府,為何要擔憂?都是朝廷命官,總不至於找個文人來王府行刺。」
洪喜被賀綏平淡的語氣驚到了,在他的記憶中,賀綏對蕭恪的事一向是放在心尖上的,如今聽了自己一番話,面上卻異常平靜。他不知短短几個時辰內兩位主子之間發生了什麼,但見狀心中更是無比擔憂。咕咚一下子跪在了舅甥二人面前,口中求著賀綏去瞧瞧蕭恪,直言方才賀綏離開之時,蕭恪的模樣就有些不對。
「若是身體有何不適便去請個大夫,我不過一介武夫,不懂岐黃。」
「賀少爺!賀少爺!奴婢求您了!您…」
眼見賀綏說完話便走,洪喜也有些著急了,手腳並用從地上爬起來就要追人,卻又被白琮攔下了。
這次見了舅舅的態度,白琮更是有了底氣,舉著木槍就要將人打出去。
洪喜無法,一臉沮喪地折返回去,正撞上他一直帶著的跟班徒弟慌慌張張跑過來找人。他抓了小徒弟問了,才知道蕭恪已經回了主院,沒等聽完說什麼便拔腿就要回主院,卻被小徒弟攔住了。
「師傅,那位大人還癱在廳里睡著呢!王爺說甭管他,可人就那麼癱著,也不是事兒啊!您看?」
洪喜帶著徒弟進去,果見一身著官府的年輕男子雙目緊閉,仰靠在一側的椅子上,整個廳里都瀰漫著酒香,再瞧那人臉上有些酡紅,必是喝醉了酒。
蕭恪既沒有發怒,也沒有說把人丟出去,甚至同這人說話時連洪喜都一併屏退了,很難不讓人多出些遐想來。
原本閉著眼的男人這時候卻忽得睜開了眼,洪喜猝不及防之下被人看了去,還來不及掩飾什麼,便聽得那人輕笑了一聲。
「沈某不走不過是怕帶一身酒氣回去,夫人要罵。公公有空瞎想沈某和你家王爺有無什麼不清不白之處,不妨熬一碗醒酒湯來,這酒勁散了,沈某自然就不能賴在王府了。」
要說的話都被噎了回去,所有的心思都被一個醉鬼戳穿,洪喜臉上有些掛不住。對待王府的客人,他向來是穩重小心的,今天卻破天荒掉頭就走。
小徒弟連忙小跑著追上來,「師傅?」
「去叫人給他熬醒酒湯,我去找主子。」
「誒!」小徒弟被師傅難得冷硬的語氣嚇了一跳,卻點點頭應下了。
洪喜將方才的失態通通斂了下去,才來到主院推開了門。
蕭恪沒去內室寫著,就坐在外間小憩,洪喜一推門恰好和自家主子的視線又撞到了一塊,連忙低下頭,「主子。」
「聽人說你去內院了?」
這府里人的行蹤逃不過蕭恪的眼,洪喜垂著頭稱是,「奴婢擅作主張,請主子恕罪。」
洪喜躬身靜候了許久,但蕭恪卻一直沒有說話,他大著膽子抬頭,卻見少年單手支著頭呆呆地看向前方,眉宇間是揮之不去的疲憊。有那麼一瞬,洪喜有一種支柱即將崩塌的不安感,他也顧不上會被蕭恪責罰,大著膽子開口詢問道:「主子是……同賀少爺拌嘴吵架了麼?」
蕭恪一動不動,直到洪喜又喚了一聲,他才不堪重負地長舒一口氣,緊接著自嘲地笑了聲。
「若只是拌嘴便好了,洪喜。」
「奴婢在。」
「……罷了。」蕭恪原是想說什麼的,只是他又重重嘆了一口氣把話又噎了回去,轉而問道,「沈亟呢?」
「奴婢來時,那位沈大人還賴在廳里未走,說是要醒了就才離開,奴婢便叫小徒弟給他熬醒酒湯去了。主子,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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