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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賭氣又磨又咬的,那乳牙哪裡禁得住,登時臉色一變,捂著嘴,臉上滿是委屈和慌張,想喊舅舅卻是不能了。

蕭恪也是活了兩輩子的人,瞅白琮那樣便知是什麼緣故,當下在一旁毫不留情地笑出了聲來,惹得白琮拿眼睛狂瞪他。

賀綏板著臉側身捏住外甥的臉頰,逼小傢伙張嘴。掉的是下面一排正中的一顆門牙,本來就是這些日子有些鬆動的乳牙,眼瞅著也就這十來日要掉的,偏偏因為剛剛那股寸勁兒咬到了,這會兒已經提前掉了。

光禿禿的牙洞有些滲血,看得賀綏有些來氣,直接就在餐桌上把外甥訓了一通。

當然,在一旁笑得太過分的蕭恪也沒有逃過,連帶著被一道訓了。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他嘲笑白琮說話嘴裡漏風,並當著面囑咐給白琮這幾日的飲食都弄清淡的粥食來。

「舅舅,你探喀…」白琮被捏住臉頰,只能大張著嘴,又怕不小心舔到門牙的傷口,舌頭只能蜷縮著,說話也含含糊糊得說不清楚。

只可惜這次賀綏也不會站在他這邊。

「你素日就喜食葷肉,這陣子吃清淡些也是為你好。」

蕭恪看賀綏捏著白琮換下的牙起身出去,自己也跟上了,剛一出門便見賀綏一掄臂將那顆牙扔到了屋檐上。

「阿綏這是做什麼?」

「下牙掉了扔屋頂上,上牙掉了就埋進土裡,以後的牙長得快。」

「我怎麼不知道阿綏還信這些?」蕭恪笑了下,畢竟賀綏並不像是信這些民俗傳言的人,今日見了倒有些意外。

賀綏垂下眼眸,難得顯露出憂傷的模樣來,「小時候我娘說的,後來她不在了,我就自己來。」

只這一句,蕭恪便自覺說錯話,勾起了賀綏的傷心事。腦中閃過萬千思緒,絞盡腦汁琢磨著哄人的法子。

「阿綏,我……」

正想著說什麼,便有人飛快過來,在蕭恪跟前跪下了,正是素日跟在洪喜身邊的年輕小廝。

「啟稟王爺,西角門處有一人自稱姓薛,求見王爺。」

第三十五章

「薛家?」

「前幾年做過皇商的門戶,也算有點家底。」蕭恪知道身邊有賀綏的人跟著之後,有些話他也就沒必要一直捂著了,賀綏既問了,他索性便全說了,「他家前陣子送了禮又遞了拜帖,只是那陣子事多,沒心思見,今日倒是讓他逮到時候了。」

言下之意便是說薛家是頻頻主動上門。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賀綏也便沒再多問,只說道:「你既有客,便去見就是。」

「阿綏。」蕭恪叫住轉身欲離開的賀綏,嘆了口氣道,「等事情明了,我一定對你和盤托出。還有…你最好問問白琮是怎麼知道秋獵的日子的。」

賀綏沒答,但蕭恪知道他聽進去了,便轉頭對那小廝吩咐道:「去將人接進來,本王在書房等他。」

「是,小的這就去。」

蕭恪回了書房,看了眼擺在桌案上的帕子和那闕詞卻並未將它們藏起,而是放在薛家送來的那錦匣中,光明正大地擺在了自己桌案上。

他今日近午時才接了貴妃的東西,剛用完午膳薛家的人就上門了,可見貴妃和三皇子倒是真的心急了。

一邊想著,那薛家使者已被小廝引進書房來。

瞧著是個年輕公子,不過比此時的蕭恪要虛長几歲的模樣。他進來時,打眼一瞧就看到了被擺在桌案上的錦匣,心中有了計較。看著端坐在桌前的少年,還是恭恭敬敬跪地伏身行了一套全禮,口中高喝道:「草民薛執叩見郡王千歲。」

「薛執…那薛旭是你什麼人?」

蕭恪並不叫起,薛執便老實在地上跪著。

聽到上首少年郡王直接喚出了薛旭的名字,薛執大著膽子跪直身子,抬頭直視對方。

「回郡王爺,薛旭乃是族內大堂兄,去年武狀元及第。您今日既願意見草民,想必是娘娘的提議可行,不知……」

「誰准你在本王面前這般放肆?」蕭恪單手支著頭,不急不緩開口打斷了薛執的話,「本王問什麼你便答什麼,若是不懂,便滾出王府。」

薛執被說得一愣,隨即伏身再拜道:「草民失儀,望郡王爺恕罪。」

他原以為蕭恪可能就是過個耀武揚威的癮,可是等了許久也沒聽到喊起,跪拜伏身的姿勢並不好受。薛執雖說也拜過其他貴人,但到底多數時候還是家中嬌生慣養的少爺,哪裡被這般下過面子。

蕭恪調教人的耐性遠比薛執想像得要長久,更不要說這副十幾歲少年的身軀里是曾經權傾朝野的燕王,收拾這種蜜罐里長大的小少爺還不是手拿把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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