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面被拒絕的蕭定昊更是難受,他苦笑道:「旁人……靖之有時候實誠得讓人難受。」
「冒犯殿下之處,還請殿下恕罪。」
「不,本宮不會怪你。你既說了,本宮便明白你的心意,方才的承諾依舊有用,若有需要儘管來找本宮。」蕭定昊在賀綏面前強撐著最後的體面,他並沒有收回那枚龍佩,只是走前沒忘記提點蕭恪一句,「允寧下次若是同人說些不便外傳的話,記得安排信得過的手下人守在四周,這莽撞小子怕是頭聽到了些不該聽到的,一時要去為靖之討些公道。如今燕郡王府既與撫寧侯府綁到了一起,日後你行事務必要萬分謹慎,若是因你的過失連累了靖之,本宮絕不輕饒。」
蕭恪和賀綏同時看向白琮,老底兒被揭了個乾乾淨淨,白琮眼神躲閃,分明是心虛得很。
「臣省得,多謝太子殿下提點。 」
「罷了,本宮出來的時候也久了,你們歇著罷,不必送了。」若不是為了賀綏,蕭定昊才懶得同蕭恪多廢話這幾句,揮揮手便離開了。
「恭送太子殿下。」
直等著太子走了,洪喜才敢進來稟報,說的正是白琮偷溜出去的事,不過他說得比較委婉,只說找到人時正撞見白琮氣呼呼得從蕭恪的院子裡跑出來。
蕭恪哪還有不明白的,必是白琮偷跑出來聽到了他和賀綏的對話,一時倔脾氣上來就要去討公道,正巧被太子撞了個正著才沒惹出其他禍事來。
「白琮。」
「舅舅,我是為了你一時氣憤才……」賀綏鮮少這般連名帶姓地喚他,更沒有過這般嚴厲的口氣,白琮有些底氣不足,但嘴上還是要饒舌兩句。
「你既聽到了,便該知自己錯冤了允寧,方才在侯府門口險些釀成大禍不說,此刻還要逞口舌之快不肯承認自己的錯?」
賀綏教訓起人來連蕭恪都要退避三舍,更不要說從來沒被這麼嚴肅訓斥過的白琮。
跟著舅舅住在京城的這一年多來,白琮從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此刻他只覺得都是因為蕭恪,自己才會被訓斥,怨怪地瞪了蕭恪一眼,扭頭就跑。
「白琮!」
第十四章
「阿綏!他現在同你鬧脾氣,你去也無用!洪喜,帶人先將白琮帶回院子裡。」蕭恪將人拉住,一面吩咐洪喜先將人扣下,免得白琮又出去惹事。
縱然他很清楚白琮是賀綏的親外甥,二人之間絕無可能發生什麼,但依舊感覺心中不快。這兩日他不是同賀綏解釋便是道歉,似乎除此之外的時日,賀綏的目光從未在他身上停留。他們之間似乎永遠有旁人來攪局,先是蕭定昊再是白琮,實在是厭煩。
見賀綏有些猶豫,蕭恪又道:「我叫洪喜派人盯著,等晚些時候你再去,他總歸是聽你的話。」
「好。」蕭恪說得在理,賀綏雖然心裡擔心外甥一個人生悶氣,卻也只能耐下心來等些時候再去勸。
「你今日也折騰了許久,左右離晚膳還有些時辰,便現在我這兒小憩,養養精神。」說著便挽著賀綏的胳膊往內室走。
「不用,洪喜不是說安排了我的院子,我去住那裡便是。」
賀綏推脫了下,論體格,他若是打定主意走,蕭恪還真拽不動人,只得實話實說。
「洪喜那話是我派人回來報信,他說給那外人聽的。」見賀綏沒再堅持,半推半就被蕭恪按在了床榻邊,聽他解釋道,「我方才就怕你聽了心裡不痛快,往後你就跟我住一個院子,回頭我叫人把廂房收拾出來給白琮住。」
「你我同住一處,這成何體統?」
「體統?皇帝都能給我們倆賜婚,還有什麼體統。」蕭恪才不管那些繁文縟節,他只管往賀綏身邊一擠,「阿綏可別學那些老學究!本來這成日裡就戰戰兢兢活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若還要守著什麼破爛規矩,豈不是要憋屈死了!」
這話也說到了賀綏心坎兒上,畢竟賀家和寧王府深受其害,他如何不懂蕭恪的心思,便也沒再提搬出去住之類的話。
「你先前同我提要找人護送楊大人的事,我還沒來得及辦,眼下又趕上挪府,如今怕是連你府上也被陛下盯上了。此時我若找人,是否過於打眼了?」
聊起正事,蕭恪神色也凝重了些。
他前日剛同賀綏說了這事,無奈齊帝這賜婚挪府的旨意來得過於突然了些,賀綏根本沒時間去安排人。
「容我想想……」蕭恪思索了片刻道,「你選中的那人現下在何處?可在城中營生?」
賀綏搖搖頭。
「於大哥同他母親住在京郊。不過他是做獵戶營生,每隔十日,於大哥都會來城中寶麟閣賣他制的皮貨,順路為他母親抓藥,從前得空我們會約在那附近的酒館見上一面。算算時日,若沒什麼意外,後日於大哥該是會進城,只是不知是否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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