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酌霜心裡的天秤當然是偏向江鄔的,自那以後就不常與金毛見面了。
還挺遺憾的,因為金毛長得確實很合他胃口,小提琴拉得也很好。
江酌霜想不出江鄔不喜歡金毛的理由。
當時也只能猜測,江鄔怕他不願意回國。
其實江酌霜很不理解。
玩玩而已,應該沒人會當真吧?
回國以後,那些像影子一樣跟著他的追求者沒辦法漂洋過海來國內。
江酌霜本來還擔心自己的大學生活會不會很無聊,現在發現,國內這樣的變態也不少。
與謝斂面對面時,江酌霜忽然發現什麼,在對方的衣領處捏起一片彩色的亮片。
它在陽光下發出閃閃的光亮,和昨天他音樂會上噴灑的彩帶一模一樣。
古典音樂會和噴灑亮片搭配在一起很突兀,但江酌霜就是喜歡灑亮片,所以場場不落。
「還說不認識我?」江酌霜得意地晃了晃手上的亮片,「這總不會是你撿來的紀念品吧?」
謝斂此刻耳根已經紅透了,除了鏡頭裡,他很少能與江酌霜靠得如此近。
江酌霜隨手將手上捏著的亮片丟掉。
在亮片落到地上之前,謝斂伸出手接住了它。
江酌霜挑起眉梢:「撿它幹嘛?你不會真的把它當成紀念品了吧?」
「不只有這個。」謝斂用力握緊了手中的亮片,「我還拍了很多照片,你要看看嗎?」
江酌霜也很想知道自己在別人的鏡頭下是什麼樣子的:「可以啊。」
謝斂重新舉起相機,調出裡面的照片。
因為屏幕很小,兩個人不得不挨得很近。
謝斂在江酌霜身上聞到了淡淡的中藥氣味。
心神一晃,手上的相機差點從手上掉下去,被江酌霜及時接住。
江酌霜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謝斂。
「你叫我看照片,不會是為了訛我吧?」
謝斂倉促地搖頭,緊張地展示著照片。
拍得很好。
只是有一張很奇怪。
江酌霜:「你拍我手幹嘛?」
謝斂詭異地沉默了一瞬。
心虛說:「當時應該手抖了。」
江酌霜不信:「手抖拍這麼清晰?」
謝斂沒理但嘴硬:「相機比較好。」
江酌霜沒有繼續逼問,慢慢往後翻。
饒是他不太懂攝影,也能看出這幾張照片拍得極好,構圖都很有水準。
當時坐在台上沒感覺,以旁觀者的視角看自己,才發現舞台的中央,居然那麼明亮。
謝斂指尖摩挲一下,心中糾結。
最終,還是從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
「小少爺,這是我昨天撿到的,還給您。」
江酌霜望去,是自己昨天丟的那枚銀色耳飾,現在它也沒用了,本想直接送給謝斂。
轉念一想,把這個帶回去向江鄔證明,自己不是那麼丟三落四的人也挺好。
手上還捧著相機,騰不出手。
江酌霜微微側過頭:「你幫我戴上吧。」
謝斂的目光首先落在少年修長白皙的脖頸上,緊接著,才是對方小巧玲瓏的耳垂。
他粗糲的指尖摸上對方細膩的耳垂。
冰涼的耳夾卡在耳骨上時,小少爺似乎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
謝斂將耳夾的卡扣調整到一個適中的位置,不會讓人覺得異物感很重。
江酌霜任由對方擺弄自己的耳朵,隨口問:「昨天你撿到它以後,第一反應是什麼?」
謝斂看了他一眼,旋即移開目光。
「我當時想的是,這很貴重,一定要還給你。」
一場獨奏音樂會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謝斂卻拍出了仿佛望不到盡頭的數量。
江酌霜只看了一會就失去耐心了。
他放空思緒,等待謝斂弄好耳夾。
怎麼這麼慢呢?
好笨手笨腳的人。
落日熔金,暮雲合璧。
無聊時看夕陽,仿佛能品出別的韻味。
為了打發時間,江酌霜抬起相機對準夕陽。
相機上一堆按鍵,他也不知道該調什麼,便等相機聚焦以後,直接按下了拍攝鍵。
日光融進了雲中。
怎麼拍都不會難看。
江酌霜很滿意自己的構圖。
很好,說是大師之作也不為過。
等謝斂為自己戴好耳夾,江酌霜把相機還給了對方:「加個聯繫方式吧,你把照片傳給我。」
謝斂一刻都沒猶豫,迅速地拿出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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