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程晉失魂落魄地重新坐了下來。
廖蒼也看不透他了:「剛剛霜霜伸手,那麼好的機會你都沒把握住,現在悲痛欲絕給誰看?」
越說越來氣,廖蒼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恨不得揪著梁程晉的衣領給他一拳。
「天哪,這輩子能和偶像上同一所大學已經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要不是怕霜霜覺得我是神經病,剛剛我就搶著握上去了!」
室內無聲無息。
梁程晉面無表情。
從前嘴巴毒得能把自己毒死的梁程晉,面對廖蒼的冷嘲熱諷,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廖蒼:「……嗨?還活著嗎?」
別這樣,我還想搶你表呢。
嘖嘖,你們這些直男啊。
明明沒見到小少爺的時候,還可勁嘴硬說「不認識,沒興趣」,現在真見到人家,開始念念不忘了。
梁程晉,你可真不值錢。
不在沉默中爆發。
就在沉默中變態。
廖蒼覺得梁程晉遲早占一個。
*
離開報導室,江酌霜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
早知道梁程晉是這樣的人,他就算把R家的表拆成零件賣廢品,也絕對不會送給這人。
從小就被人家裡人千嬌萬寵養大的小少爺,半點也受不了被人忽視的委屈。
下樓的欄杆上有一層薄灰,江酌霜不慎摸了一下,指尖頓時黑了一片。
他抽出濕巾將灰塵擦去,從二樓的樓梯間走出,準備找個垃圾桶。
剛走出樓梯間,就看見一人靠在牆上,正在垂眸無聲地調試相機。
他寬肩窄腰,五官輪廓利落清晰,眉眼鋒利,帶著很重的壓迫感。
明明天氣悶熱,卻穿著一件外套。
很普通的一件外套,混進人群里完全不顯眼。
這個點了,學校里還有其他人?
江酌霜瞬間就想到,剛剛在報導單上還沒簽字的那個攝影系新生。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不去報導,卻躲在這裡拍照?
叫什麼來著?
好像是……謝斂?
江酌霜來了興致,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讓對方這麼著迷,連報導都不去也要拍下來。
不過順著對方鏡頭的朝向望去,只能看見從這棟樓一直到校門口的那塊空地。
空空如也。
都說藝術生之間,或多或少都存在一些心有靈犀。
但江酌霜覺得音樂生和攝影生之間的默契,還是太小了。
片刻後,行政樓的門口走出來一個人。
——是被梁程晉趕出來的廖蒼。
謝斂迅速舉起相機對焦,看清不是他等的人後,又重新放下相機,順便擦了擦鏡頭,重新沉默地調試相機。
江酌霜手上的濕巾都快干成抹布了。
他走到垃圾桶邊,將手裡的垃圾丟了進去。
謝斂專注到連身後的腳步聲都沒聽見,更加勾起了江酌霜的好奇心。
他還是沒能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拍了拍謝斂的肩膀。
江酌霜好奇又直白。
「同學,你在偷拍誰嗎?」
聽到身後聲音的剎那,謝斂猛然回過頭。
手上捧著的相機,也隨著動作迅速往後藏。
鏡頭玻璃磕在欄杆的鐵拐角片上,應聲而碎,碎片噼里啪啦落在地上。
江酌霜:「……」
不是說相機是攝影系同學的命嗎?
你的命看起來,沒被好好珍惜呢。
謝斂做夢一般,緊緊盯著江酌霜的臉。
幾息後,他迅速垂眸,斂起目光里的驚慌。
江酌霜不怎麼了解相機,但他見過這款相機,好像三十來萬?
看謝斂的衣著不像是富家公子,衣服的材質肉眼可見的廉價,相機卻被保護得很好。
江酌霜頭疼:「相機我會賠你的。」
「不用。」謝斂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一些,「只是UV鏡碎了,我回去換一個就好。」
等下把碎掉的UV鏡拆下來,還能繼續用原裝鏡頭拍。
江酌霜不喜歡欠人情:「我不缺這點錢。」
謝斂拒絕的話在嘴裡過了一圈,最後說:「UV鏡不貴,我們加個好友,我把帳單發給你看?」
「不用了。」江酌霜的私人號從不加不相干之人,「我不太了解價格……轉你五萬夠嗎?」
謝斂沒要江酌霜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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