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他是昭昭的朋友,叫談翌。」柳含章端著菜碟從另一道門走了進來,如是說。
「含章姐。」談翌順勢接過她手裡的餐碟,放在擺滿菜餚的餐桌上。
「小談是吧?來,你坐在昭昭旁邊,別客氣啊,都是一些粗茶淡飯。」張雯君拍了拍談翌的胳膊,示意他在陸銜月身邊坐下。
「好,謝謝外婆。」
端端正正的四方小桌並不大,家裡還用著舊式的長條板凳,談翌覺得這設計還挺好,高高興興地貼著陸銜月坐下。
陸仲秋打開了一瓶甜酒,問道,「小談今年多大了?能喝酒嗎?」
「外公,我今年二十二了,能喝。」
陸仲秋點點頭,給他也倒了一杯酒。
談翌剛進門就注意到了,桌上還有兩個空位,分別放了兩副乾淨碗筷,碗裡扣著形狀圓滾滾的米飯,大抵是給兩位故去之人準備的。
張雯君得知談翌的年紀後,給他夾了一隻香噴噴的雞腿,「小談比我們昭昭還小六歲呢,多吃點。」
「謝謝外婆。」
陸銜月聽他一口一個「外公」「外婆」,喊得比他還親,已經懶得糾正了。
外孫難得帶朋友回家吃飯,張雯君還挺喜歡這帥小伙兒的,個子又高,笑起來又討喜,她一個勁兒地給談翌夾菜。
陸仲秋對待談翌也頗為和善,就是談話間總愛盯著他的腦袋瞧,這粉色頭髮對於嚴厲古板的小老頭來說著實有些新奇。
談翌比陸銜月想像中更健談一些,在飯桌上同兩位長輩有說有笑,其樂融融,倒真像是一家人了。
陸銜月悶不吭聲地喝了幾杯酒,準備喝第六杯的時候,手裡忽然一空,酒杯倏地被人拿走,談翌塞了一罐果汁給他。
「別又把自己喝醉了,第二天早上醒來什麼也不記得。」談翌說這話時似有滿腹怨念。
「喝醉?」
柳含章聞言,不禁挑了挑眉。
「是啊,他上次在含章姐家喝了酒,回去之後就醉得不省人事。」
感受到姐姐滿含探究欲的目光,陸銜月鎮定自若地喝了一口果汁,破天荒為自己解釋了一句,「很久沒喝酒了,有些不勝酒力。」
柳含章「噢」了一聲,她雖然點了點頭,但臉上的表情擺明了就是「不信」。
陸銜月生怕繼續聊下去有些事情就不得不敗露,他忍耐著吃掉最後兩塊排骨和小半碗米飯,放下筷子說道,「我吃飽了。」
「誒陸銜月,你……」
談翌剛想說他吃得太少,轉頭卻發現他的碗裡空空如也,竟然連米飯也吃完了。
他今天的胃口這麼好?
陸仲秋和張雯君對此見怪不怪了,「這孩子就是飯量不行,打小就要人哄著吃飯,長大了還是貓一樣的胃口,怎麼說都沒有用。」
陸銜月轉身上了樓,步子似乎比平時更快些,沒多久就消失在了拐角處。
柳含章看著陸銜月的背影,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她轉過頭,拎著酒杯和談翌碰了個杯。
她問,「你確定昭昭真的喝醉了?」
談翌頓了頓,「應該……吧?」
不然陸銜月怎麼可能任由他對他做出那樣出格的事情?第二天還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柳含章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而後似笑非笑地望著談翌,「你可能對昭昭的酒量有什麼誤解。」
第42章 回憶
陸銜月雖然不怎么喝酒, 也不喜歡喝酒,但他天生酒量就很好。
柳澄書還在的時候,有一次心血來潮拉著他們姐弟倆做過酒量測試, 說是避免他們在必要應酬的時候被人算計。
剛開始,柳澄書循序漸進地給姐弟二人倒酒, 半小時後他發現自己的一雙兒女臉色如常, 神志清醒,毫無醉意。
他當時還挺高興,「不錯不錯,章章和昭昭都繼承了爸爸的好酒量。」
柳澄書又興致勃勃給他們斟了滿滿一杯酒,這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他自己都有點暈乎了, 姐弟兩個還跟沒事人一樣。
結果並不難猜,他們三個人喝到最後,率先倒下的反而是柳澄書,陸堇宜拿這件事取笑了他好久。
柳含章回憶起從前來, 也忍不住笑了笑。
「昭昭的酒量和我不相上下, 甚至可以說比我更好一點,不過這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他這兩年確實沒怎么喝酒, 我也沒有認真和他比試過,說不定現在還是我更勝一籌。」
她的語氣里隱隱還有幾分自得。
談翌聽完,怔怔地望著身旁空掉的座位, 那天的一幕幕像是電影倒帶一般在腦海里重現。
柳含章的酒量他見識過, 就算是喝完了五百毫升的紅葡萄酒,也才勉強算得上微醺,是談翌見過最能喝酒的女生。
如果陸銜月的酒量比柳含章更好, 那麼……那天的酒就並不足以讓陸銜月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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