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銜月抬腳,準備再「警告」他一次,卻被談翌抓住了腳腕。
對方的掌心有些燙人,圈住他腳腕的力道不小,陸銜月下意識掙了掙,沒掙脫。
談翌一面看著他,一面應下了差事,「沒問題,含章姐你放心,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一周後,保管讓他恢復如初。」
電話掛斷,談翌將手機扔在了枕頭上。
陸銜月冷聲命令他,「鬆手。」
談翌不僅沒松,反而握得更緊了,陸銜月不禁擰起了眉,往回縮了縮腳,卻被人拉了回去。
陸銜月雙手撐在身後柔軟的大床上保持平衡,談翌忽然俯身逼近,單膝跪在他腿間,小心地避開陸銜月受傷的地方,低聲問,「還踢嗎?」
臥室頂燈明亮晃眼,談翌身形高大,陸銜月半個身子都被籠罩在談翌的影子裡,出乎意料地從這個小他六歲的傢伙身上感受到了幾分壓迫感。
「我讓你鬆手。」
談翌的手勁比他想像中更大,陸銜月的腳腕像是被禁錮在了紋絲不動的鐵鎖中,他用力掙紮好幾次無果,氣急之下,腳一抬,狠狠踢向談翌的腰腹。
「嘶……」
談翌佯裝吃痛,「你好兇。」
陸銜月知道他是演的。
這傢伙的腹部肌肉在繃緊狀態下又硬又結實,陸銜月那一腳雖然用力,但根本沒傷到他分毫。
兩人無聲地對峙著,互不相讓。
片刻後,陸銜月先動了手。
他用力攥緊談翌胸前的衣襟,即使身處下位,氣勢上也半分不落下風。
「我再說最後一次,鬆手!」
動作間,陸銜月的浴袍已然敞開大半,露出瓷白的肌膚和腹部隱約可見的肌肉線條,他也無暇去管。
談翌的目光緩緩往下落,又克制地移開。
他鬆手的同時,門鈴也響了起來,談翌當即往後一撤,退至安全範圍,端端正正地站在床邊,面露微笑道,「應該是午飯到了,我去開門。」
談翌瞬間恢復那副溫和無害的模樣,仿佛剛剛抓著陸銜月不放的人不是他。
陸銜月坐直身子,被抓過的腳腕還留著對方掌心的觸感,溫熱灼燙,揮之不去,惹人厭煩。
隔著臥室房門,他聽見了談翌和服務生交談的聲音,陸銜月嘗試著前腳掌著地,患處還是會不可避免地受力,不過這疼痛並不嚴重,可以忍受。
陸銜月扶牆走出去的時候,服務生已經在餐桌上布好了菜,禮貌地退出了房間。
談翌看見他,立馬放下手裡的餐具,走到陸銜月跟前,「你怎麼出來了?」
他伸手扶住陸銜月,卻被人推開,陸銜月看也不看他一眼,自己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餐桌前。
談翌查看過他的傷勢,雖然算不上特別嚴重,但也作不得輕微,還是得好好靜養。
他將盛好的一小碗米飯端到陸銜月面前,語帶關心地說道,「你這幾天最好不要走動太多,防止二次受傷,不然含章姐會擔心的。」
陸銜月冷漠道,「只要你管住你的嘴,別在她面前亂說話,她就不會知道,自然也不會擔心。」
談翌一時語塞,過了片刻,才繼續問,「你總是這樣嗎?」
「哪樣?」
「拒絕別人的關心和好意。」
陸銜月語氣冷冰冰道,「我不需要。」
談翌對這個答案早有預料,也沒再多說,默默往他的餐碟里夾菜,嚴格按照膳食搭配原則進行。
陸銜月因著自己親口答應過的那個「條件」,表面順從地進食,內心依舊無比牴觸,只能憑藉著這兩年養成的肌肉記憶機械地吞咽食物。
他原本就不喜歡吃東西,今天的胃口還格外差,吃了兩口米飯就想放筷子不吃了。
偏偏還有人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手裡還握著他最不想被柳含章知道的「把柄」。
陸銜月心中隱隱有幾分後悔,他就不應該答應這趟不必要的出行。
溫泉泡不成了倒沒什麼,他也不熱衷於此道,弄傷腳腕也不說,怪他自己不夠小心謹慎,最讓他無法理解的是柳含章訂的酒店是一室雙床,這意味著他今晚要和談翌共處一室。
談翌不知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還是也碰巧想到了臥室的事情,問道,「對了,臥室有兩張床,你睡里側靠窗的位置還是外側近門的位置?」
陸銜月默然半晌,說道,「沒區別。」
反正都要和他睡一間房,里外都一樣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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