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鍾缺又喝了一口,道,「奇了怪了,你怎麼這麼會做飯啊。感覺就沒有能難得倒你的東西一樣。」
斯星燃被他誇得心花怒放,幫他把喝完的湯碗放在一旁,又把炒飯遞給他,說,「可能這就是天賦吧。」
鍾缺被他的自戀弄得差點嗆出來,他咳了幾下,說:「......你這樣真的會讓我想打你。」
鍾缺雖然十八歲就離家出走,但至今都只會做一樣東西,那就是泡麵煮水,多餘的一概不會。上回他看著斯星燃得心應手地炒飯,心血來潮想試一試,結果連蒸餃子的蒸鍋里都沒放水,弄得鍋都炸了,嚇了斯星燃一大跳。
從那以後,斯星燃再也沒有讓他進過廚房。
此時此刻斯星燃感受到鍾缺話里的怨念,看著他臉上的埋怨,覺得自己得立馬做些什麼彌補一下自己的口誤,於是親了他一口,說:「我們家我做菜,你等著吃就行了,這你也要打我?那我以後可不給你做了。」
「你敢。」鍾缺說,「你要是敢,我就去網上開個匿名帳號專門蛐蛐你,毀你一世英名。」
斯星燃覺得他這樣太可愛了,不由得又多親了他幾口,弄得鍾缺又要鬧脾氣了,這才鬆開他。
鍾缺一臉嫌棄地擦了擦嘴巴,說:「我還在吃飯呢,你就擱這親,膩不膩歪啊。」
「你不就喜歡我膩歪?」斯星燃說。
「切。」鍾缺裝模作樣地看向別處,似乎是表示自己一點也不喜歡,然而沒多久,自己上揚的嘴角就出賣了他自己,整個人都是幸福的模樣。
他把炒飯吃完,電話剛好響了。
斯星燃見狀,剛好把碗拿出去,鍾缺拿過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鶴涇?」
鶴涇爽朗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塗林久最近又失戀了,據可靠消息說是虞大小姐又把他甩了,他心情一點都不好,居然讓我一個雜誌主編去接一堆雜誌社以外的採訪。」雖然要加班,但鶴涇的聲音居然聽起來還挺輕快,「所以呢,我下周三下午在電視台有採訪工作,聽說是你家那位哦。」
鍾缺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這話既是在告知,也是在揶揄,不由得笑起來,說:「你都要加班了,還這麼快樂?而且,你不會給我打電話來,就為了說這事吧?」
「也可以這麼說。」鶴涇的聲音極為失真,「我猜到你大概會因為不想被媒體猜測你和斯星燃的關係去他的打歌現場,但是呢,你可以來找我啊。」
鍾缺怔了怔。
「怎麼樣,來不來?」鶴涇說,「等採訪結束了,你再跟他從後門出去,保管沒有人知道。」
第54章 落日飛車
斯星燃準備上台之前還有些緊張, 按常理來說,他已經經歷過大大小小無數個舞台的歷練, 不該有此心情,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控制不住這樣的情緒。
他站在舞台入口,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鐘缺看著他,衝著他燦爛的笑。
這是他的勇氣。斯星燃想。他給予了自己力量, 自己一定不能讓他失望。
「好的,讓我們有請下一位打歌的歌手,斯星燃!」
斯星燃呼出一口氣,將手機給了蘇青岱, 拿著自己的麥克風, 走了出去。
聚光燈完全集中在斯星燃的身上, 他在一片光亮里, 看見台下為他而來的觀眾們, 看見隱藏在觀眾席之中的評委, 還有唐宋與賴費雅。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上台, 那時他懷揣著與如今幾乎差不多的心情, 登上比這小上很多的舞台,面對著很少的觀眾, 在賴費雅的注視下,唱出了自己的第一首歌。
那時他覺得自己多麼渺小,在命運的潮流里也許一不小心就會被沖刷掉,可是他又多麼幸運,無論是第一次,還是這一次, 都有人給予他無窮無盡的力量。
在聚光燈下,他拿起了話筒。
墜落如煙火無止境的折磨
秋色極苦悶一紙信折磨我
女媧劈開地盡頭何以安放篝火
神明為何已停止沉默
這首歌是從他一把掃過陳俏辦公桌上的紙張開始的,那時他不明白,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麼能夠與過去的知音走到這個地步。後來他說服自己,也許人生就是這樣,沒有誰能夠與誰走到最後。那天晚上他做了噩夢,夢見自己被關在無人的孤島上,連呼叫都沒有人回應。
孤島亦無人際為何偏偏執著
也許立地成佛又或一年入魔
何必這般收場木柴一燒成火
天堂遲些就到只需誇獎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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