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二月的天氣里遇見鍾缺,被燒毀的枯木似乎逢了春天,長出了無數的新芽。只不過最終現實還是將他打入地獄,讓他全然錯過了真正的春天。
那故事未搭戲台匆匆開場又被遺忘
風花雪月不過夢一場
如何忘盡力忘明明妄圖逃亡
又豈料 拒絕遺忘致死絕望
間奏響起,斯星燃終於敢抬眼望向台下,鋼琴的聲音緩緩流動,在一片燈光的流動里,他一眼就看見了鍾缺。
這個騙他不會過來的人,此時此刻坐在家屬席上,微笑著又驕傲著看著他,在他看過來的時候,舉起手機,上面滾動著三個字。
「我愛你。」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斯星燃把頭仰起來,盡力地將眼角的淚水全部收掉。
今日但求你共我窒息至天地盡頭
我們跳入篝火中變成縱火小偷
蠅營狗苟
不再議論所謂子虛烏有
——他知道自己已經不需要再等待春天。
結束的時候,台下傳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斯星燃鞠完躬,下意識地望向鍾缺坐著的地方,但對方已經離開了。
他下了台,還沒能來得及與鍾缺發消息,就被帶到了採訪室。
令他驚訝的是,採訪者竟然是鶴涇。
「嗨。」鶴涇見有人進來,把自己的手機關上放在一邊,沖斯星燃打了招呼,說,「不用做出這麼驚訝的樣子,今天呢,我的確是來採訪你的。」
旁邊的燈光師與攝影師還在準備,斯星燃走過去,低聲與鶴涇交談著。
「所以今天鍾缺能過來,也是因為你對麼。」
鶴涇沖他笑,說:「怎麼樣,我這個藉口好用吧。要不是因為我,他今天肯定看不了你這次舞台。」
斯星燃說:「謝謝。」
「用不著跟我這麼客氣。」鶴涇說,「我可是從鍾缺那兒薅走了一個拍立得呢。」
斯星燃沒想到她這麼直白,不由得笑了出來。
「行了。」鶴涇見對面的導演沖她打了OK的手勢,便馬上坐回了採訪位,「我們準備開始採訪吧。」
斯星燃欣然點頭,道:「好。」
這次採訪主要是聊《新生》這張專輯,斯星燃的構思、斯星燃的創作經歷以及斯星燃的創作技巧,整個採訪節奏被鶴涇拿捏的很準,她利用著斯星燃對音樂的熱愛,帶動著斯星燃採訪的情緒。結束的時候斯星燃甚至意猶未盡。
「OK了。」鶴涇將自己台本上最後一個問題打了勾,說,「這次採訪到此結束。」
斯星燃起了身,朝周圍的工作人員們道了謝。
「行了,我的任務到此結束了。」鶴涇喝了口水,說,「鍾缺在電視台大廈的後門那兒等你,我呢,就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先走了,拜拜。」
斯星燃說:「好,再見。」
他與鶴涇道別完,整個人幾乎是飛奔著跑向電視台大廈的後門那兒,十二月的風吹在他臉上,他卻一點也不覺得寒冷,反而覺得溫暖無比。
鍾缺就站在那兒等他。
斯星燃小跑著過去,藍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比星辰還要閃爍。
「你騙我。」斯星燃說,「你明明就能來。」
鍾缺和他一起走進車裡,他笑起來,說:「我也是後來鶴涇給我打電話才知道她會來採訪你。我想著,既然反正都要來,那就順便來看看你咯。」
「順便?」斯星燃挑了挑眉,他望向鍾缺,眼神很危險,「真的是順便?」
他把「順便」兩個字咬得極重,咬牙切齒的,像是極為不滿。
鍾缺「噗嗤」一笑,揉了揉他的頭髮,說:「是專門來看你的行了吧,這麼計較呢。」
「那能一樣嗎!」斯星燃撇了撇嘴,說,「而且你這敷衍的樣子,看來的確只是順便看我的,我不高興了。」
鍾缺給他弄笑了,見他這副故作生氣的模樣,決心逗逗他,說:「真生氣了?那你說我要怎麼哄你高興?」
靠。
「你連哄我都要問我?」斯星燃瞪他,說,「我徹底不高興了,不理你了。」
鍾缺忽然就笑得更厲害了,他彎著腰笑,然後將車從車庫裡開出來,斯星燃不知道他究竟在笑什麼,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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