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缺抬眼看了一眼對面的斯星燃,對方正在用手機掃碼點餐,絲毫沒有自己又搞了一個大新聞的覺悟。
他將手機放到耳朵旁,和程銜無奈地說:「我也不知道他發布了這條微博。」
「我沒打算計較。」程銜說,「不過這次反響很好,葉瑰不讓任何一個媒體進組,你進組又跟消失了一樣,現在好不容易有近況,你粉絲全跑他評論區去了,你倆cp粉更是瘋了。順便一提,你們的cp超話人數已經突破二十萬了,這還是在電影沒上映的情況下。」
「那挺好。」鍾缺看著斯星燃,對方已經點好了菜,專心致志地在幫他燙筷子。他的眸子暗了暗,說,「所以他想發什麼就發吧,而且我也管不了他。」
程銜沉默了一會兒,說:「該說的話還是得說,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問題,但不能影響營業,也不能讓我們團隊裡的人難做,這是最基本的要求。你知道我這個人很看重利益。」
鍾缺知道程銜是意有所指,「嗯」了一聲。
「知道了。」他說,「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掛了。」
斯星燃在鍾缺掛斷電話後將已經上的糖醋排骨夾到鍾缺的碗裡,很不經意地問:「是程銜?」
「嗯。」鍾缺把手機放在一邊,說,「因為你剛剛弄出來的大新聞,來審問我來了。」
「不會有多大的負面作用的,我早就跟唐宋說明白了。」斯星燃漫不經心地說,「就算我們現在官宣都沒問題。」
鍾缺不動聲色地喝了口水,沒回答。
斯星燃也似乎只是隨口一提,沒有再聊這個話題,隨口開了一個新話題跟鍾缺聊了下去。
之後的戲份拍攝不算很緊張,但都很重要,廣州大降溫的時候,正好拍到整部戲的四分之三的位置。該出場的人都出場過了,其中一場讓鍾缺最深刻的戲份是肖傷在一條小巷拍攝照片時被街邊的混混欺負揍了一頓,回去之後卻和沒事人一樣和陳青看星星。
陳青問了他很久,他才肯說出一些發生的事情,卻又沒有得到對方的任何回復。
肖傷不知道那一天晚上陳青和他面對面睡覺吻掉了他臉上的眼淚,他在第二天跑去酒吧喝酒,在吧檯遇見一個調酒的姑娘。
鍾缺沒想到飾演調酒師的姑娘是鶴涇。
「鶴涇?」他驚訝地看著她,說,「你怎麼跑這來了?」
鶴涇沖他打了聲招呼,說:「不歡迎我?」
「當然歡迎。」鍾缺說,「我記得今天通告單上除了群演,就只有調酒師和肖傷的戲份,你今天是來演調酒師的?」
「對呀。」鶴涇晃了晃手上的酒杯,說,「還得感謝我大學在酒吧里練就的調酒技術,不然葉導也不會看上我。」
「我真有些意外。」鍾缺說,「沒想到你會跑來拍戲。」
「傻眼了吧?」鶴涇很熟練地拿過調酒器開始調酒,頭也沒抬,繼續說,「其實我也就只是想過來體驗一下生活而已,最近恰好沒有什麼工作。」
打光師正在測試燈光,倏地酒吧里五顏六色的燈光開啟,將鶴涇與鍾缺照亮。
「體驗生活這話說的,總覺得像是要失業了。」鍾缺坐在吧檯的座椅上,開玩笑似地說,「難不成塗林久不給你發工資啊。」
「你可別在背後說塗總壞話,他可是剛剛給我漲了工資。」鶴涇單手搖著調酒器,卻像沒有廢多大力氣一樣,她往前傾了傾,偷偷跟鍾缺說著她剛剛聽到的八卦,「不過我可聽說,他現在在重新追求虞念。」
「他們不是早就和平分手了麼?」鍾缺挑了挑眉,說,「我拍雜誌的時候,他們相處得還挺和諧。」
鶴涇沖他眨了眨眼睛,接著將外部結霜調好的酒倒進雞尾酒杯中,做出貴族少女的姿態對鍾缺致禮,接著聳了聳肩,說:「不知道,但愛情這種詭異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呢。」
「謝謝。」鍾缺接過酒杯,沉默地看向已經到達片場的斯星燃。
他想鶴涇說得對。
這一場戲鍾缺不需要出場,但他依然在監視器前看完了全程。
走進酒吧的肖傷與燈紅酒綠的周圍格格不入,他坐在吧檯上,那張漂亮的臉很快吸引人來搭訕,大多都是男人,他沒有理會,只是一個人灌酒。
鶴涇飾演的調酒師就是在此時出現,她像是看多了這樣借酒消愁的客人,從不憐憫與可惜,只是很冷靜地問他:「這位客人,需要調酒麼?」
肖傷的酒量很好,他已經幾杯酒下肚,卻依然清醒,他看著眼前問他是否需要調酒的姑娘,想了想,說:「要的。」
調酒師默不作聲地將酒吧的單子往前移,讓肖傷看清楚。
肖傷只瞥了一眼,說:「內格羅尼,謝謝。」
「喜歡喝苦味酒?」調酒師收回單子,挑了挑眉,沒有什麼起伏地說。
「不是。」肖傷說,「只是現在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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