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次最大的投資方背後的人是葉導的腦殘粉絲,最大的夢想就是能讓葉導拍一部他投資的電影。」斯星燃站在台上,看著前面的製片人說話,跟鍾缺咬耳朵道。
「你還知道這些?」鍾缺好奇地問。
「我知道的八卦很多的。」斯星燃注視著他的眼睛說, 「我還知道今天會有我們各自的後援會和cp後援會,站子來的人也很多,現在我們在講小話,全都被他們拍下來了。」
鍾缺啞然失笑, 說:「原來你是為了這個啊。」
「也不全是吧, 正好製片人在上面講話, 我想到了就說了咯。」斯星燃沖對著他的攝像頭笑了笑, 「到時候進組之後, 按照葉導的規矩我倆拿手機的時間也不長吧?」
鍾缺想了想, 點了點頭。
「那就更好了。」斯星燃說, 「開機前我們講一下誰都不知道的小話, 風光地上一次熱搜,大家就會以為我們還要繼續炒作, 然後破口大罵兩個過氣了的人瘋了。結果到後面發現我們根本就不是這樣,只是最普通不過的聊天然後被誤會炒作,粉絲揚眉吐氣,錯怪我們的人銷聲匿跡。虐粉和漲粉一箭雙鵰,還順便能帶一帶電影的話題度。」
鍾缺沒有回答,他出神地看著不遠處的攝像機, 心想一個人能這麼置水不漏,在這樣的場景下分析出對自己最有效的做法並且付諸實踐,還能侃侃而談。
這樣的人愛他。
其實他算不上很理解,他沒辦法弄懂他這樣惡劣的人究竟哪裡可以吸引人愛他。有人愛有趣的靈魂,有人愛千里挑一的性格,有人愛回憶少年事的水仙花,身旁的人笑的很燦爛。但鍾缺什麼都沒有,除了這張尚且能夠吸引人的皮囊,他的內里太乏善可陳,就和他沒有玫瑰、蝴蝶還有微風的生活一樣。
他覺得斯星燃帶給他的一切都很好,他沒有感受過所以貪戀,但他又告誡自己不要沉迷。十六歲他在爸媽床頭柜上看見他們恩愛的被撕碎的合照,二十六歲他不想一件美好的事情變成那樣。他見過一個事情最好的樣子,它可以變成一幅畫,變成一首詩,也許悠悠歲月後它會化成沙,灑在記憶里,他觸碰到過,就不想再因為擁有讓它變得面目全非。
但是自己真的能拒絕斯星燃,斬釘截鐵地讓他不要再越過那條線,從此他們只有合作關係嗎。
鍾缺跟魔怔了一樣想著這個假設的條件,主持人喊他的名字時他差點沒有反應過來,斯星燃用手肘稍稍地撞了他一下,鍾缺接過話筒,終止了這場無厘頭的亂想,開始向媒體做自我介紹。
媒體採訪大約都是對過稿子了的,沒有問什麼很刁鑽的問題,也都與電影本身有關,劇組主要的幾個演員先是被挨個問了一些問題,接著焦點全部集中在鍾缺和斯星燃的身上。
這些記者的問題不算刁鑽,但提問的內容卻依舊有些刻薄,他們知道鍾缺和斯星燃的底線在哪裡,於是不去輕易觸碰。但為了獲得他們想要的答案與想知道的東西,在問題上都花了很多心思。鍾缺和斯星燃經歷過太多這樣的詢問,知道這些問題不能不回答,但又不能亂回答,一旦答錯很有可能就會引起輿論的爭端。
對於鍾缺而言,他的事業下滑與最近兩部慘澹票房的電影成為問題的主要根源——儘管對比起其餘電影圈的演員來說,他的電影票房不說很漂亮,但絕對算不上慘澹的地步。然而鍾缺的起點太高,這樣的他只要成績稍微有一點下滑,就會有無數媒體和網友戳著他的脊梁骨問他是否已經江郎才盡、不再適合演戲。
鍾缺依舊保持風度,他在人後可以抽菸酗酒罵髒話,可以抑鬱可以焦躁可以和人接吻上床,但一旦到了鏡頭前他就得有一個公眾人物的基本素養。面對再尖刻的問話他也會稍微鞠躬朝他們笑一笑,接著用自己的語言遊戲和能力選擇是接受批評並回復還是張揚地反擊回話。
比如現在,當記者問起有人說《寂寂有聲》這部電影是鍾缺最後的掙扎,如果票房依舊慘澹,他就會自動滾出娛樂圈是嗎時,鍾缺拿著話筒,彬彬有禮地朝他點了頭,然後開口。
「如果有一天我滾出娛樂圈,一定不會是因為我兩部五億、在文藝電影史上銷量前十票房的慘澹電影,而是因為我覺得演戲沒意思了。」
台上很多人都在笑,斯星燃直接「噗嗤」笑出了聲。
鍾缺轉頭看他,斯星燃沖他微笑。
提問的那一個記者沒有再起來提問,話筒交到另一個人的手上,詢問的對象也從鍾缺變換到斯星燃。
提問的是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生,「斯老師您好,這是您和前唱片公司打完官司之後對於自己的職業生涯做出的第一個決定,我們都很驚訝您會選擇來出演電影,先為您開啟電影生涯表示祝賀。但您在剛出道的時候曾經說過自己不會背叛音樂夢想,您如今這樣的決定是否已經背離了您的初衷了呢?我的問題闡述完畢,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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