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前些日子見面,傅南岑還跟他說身體有了好轉。
聽完醫生的話,傅正平一貫嚴厲板正的面容出現了一絲裂痕,他望向蓋著白布的身體,那些愧疚、憤怒、悲傷慢慢將裂痕撐開。
「去把司機叫過來。」他嚴聲下令,「給我徹查這到底怎麼回事!」
傅老爺子動怒,身邊的人大氣都不敢喘。
傅憬言察覺出婁丹秋的不對勁,趁著大家在為傅南岑處理後續事宜時,悄悄把婁丹秋拉到無人的地方。
「媽,這件事和你有沒有關係?」
婁丹秋眉頭緊緊皺著,緊張的不自覺來回踱步,「我沒想過會鬧出人命,他一直都在調查你我,發現了我們做過的那些事想在家宴上揭發,我迫不得已才把他關起來的。」
傅憬言雖看不慣傅南岑,但他被帶回傅家那時,傅南岑確實是第一個願意和他說話的人。
即使這些年他都在幫傅硯辭,他吃醋又嫉妒,可幾天前明明還和他說過話,現在卻陰陽兩隔,傅憬言心裡不是滋味,連語氣都暗含薄怒,「媽你衝動啊!你動誰不行你動傅南岑,他可是我哥!」
「這些年他雖幫著傅硯辭,但他也沒做出傷害我的事,反而我讓人刺傷他的那一刀,他都沒跟爺爺告發我。」
婁丹秋沒料到傅憬言會和傅南岑關係這麼深厚,眼底划過一絲錯愕,而後抓著傅憬言的手肅穆道,「兒子你記著,傅家沒一個好人,他幫傅硯辭調查我們就說明他總有一天會把我們趕出傅家,他現在死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件事你絕對不能聲張,知道嗎?」
傅憬言卻搖搖頭,「我都能看出端倪,你覺得能瞞得過傅硯辭嗎?傅南岑畢竟是傅家長孫,還和傅硯辭關係交好,你這麼做無疑是在激怒他。」
……
傅家長孫傅南岑逝世的消息很快便滿城皆知。
傅正平讓人去撤消息,被傅硯辭阻止了。
他覺得大哥的死有蹊蹺,想讓輿論給壓力,傅正平認同他的做法,把調查的事全權交給他。
傅南岑的後事是傅硯辭親自跟進的,翟叔心疼他,想讓他回去休息,又怕靜下來會被情緒反噬,就全程跟著傅硯辭。
他又變回十歲失去媽媽時沉默寡言的模樣,從得知消息後的一天裡,傅硯辭幾乎沒說過話,冷著的臉十分嚇人,周遭的氣溫都因他而低了幾分,工作人員更是一句話不敢多說,生怕惹了這位爺不高興不僅丟了工作還丟命。
沒有遭到阻攔的港媒更是肆意報導他和傅南岑的關係離心,疑似兄弟倆不和,更有甚者說是傅硯辭殺害了傅南岑,不然做不到親人離世還能這麼淡定的。
其實翟叔和陳媽知道,他不是淡定,而是最信任的人不在了,他不想把內心的情緒展露給別人看。
從殯儀館回來,傅硯辭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誰也不見。
陳媽好幾次給他送飯菜,都發現上次的飯菜還在桌上沒動,就在她一籌莫展時,蘇梨月來了。
蘇梨月推開房門的時候,傅硯辭就坐在露台的藤編椅上,看似安靜的偽裝下,蘇梨月知道,他現在就像一塊被石子擊中的玻璃,一絲絲細微的裂縫蔓延開來,出現蛛網般的形狀,碎成了一地。
蘇梨月鼻頭一酸,跑過去緊緊抱住他,用自己的力量告訴他:「我在,傅硯辭還有我在。」
「我不會離開你。」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傅硯辭不說話,背脊微彎,將臉埋進蘇梨月頸窩。
那雙眸子如今夜的天空,稀疏無光,苦澀直達眼底,像一件破碎的殘次品。
這兩天蘇梨月都在石澳半島陪著傅硯辭,擔心他睹物思人,吩咐了陳媽把家裡有關大哥的所有東西都先收了起來,為了轉移注意力,蘇梨月拉著傅硯辭一起做飯、澆花。
但出乎意料的是,傅硯辭僅用兩天就收拾好哀悼的心情,第三天把林灝、季庭川和裴樾等人叫來別墅的會議室溝通事宜。
幾人都默契的不提那件事,裴樾落座,手裡拎了杯酒,單刀直入道,「傅憬言在調查萊瑞集團。」
林灝冷哼,「還不至於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傅硯辭最知道怎麼才能讓一個人最為痛苦。
譬如婁丹秋這件事,他現下只要動動手指就能查到萊瑞集團的黑色產業鏈,從而將婁丹秋一網打盡,可他沒有。
他選擇讓傅憬言去查。
因為他知道,婁丹秋最在意的就是這個兒子。
這麼多年婁丹秋沾手不乾淨的事從不敢讓傅憬言知道,也不會讓他染上,足以看出她多麼希望在兒子心目中留下純潔的影響。
裴樾把檔案袋放在桌上,「這是萊瑞集團成立以來所沾手的產業鏈資料。」
林灝接著將U盤放於檔案袋之上,「婁丹秋與負責人的資金來往的證據也都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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