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林書漫先開了口,說得一口地道的粵語:「哥,煙花好睇呀?」
(煙花好看嗎?)
傅硯辭想起蘇梨月和他說起煙花時滿心歡喜的模樣,唇角虛勾,但還是給了中肯的回答:「仲得。」
(還行)
林書漫揭下面膜扔垃圾桶里,照著鏡子欣賞了一會兒自己吹彈可破的肌膚後,才說:「我話呢,你從不鍾意煙花,尋晚點會突然畢我出位喺維港申請煙花盛宴。」
(我說呢,你從不喜歡煙花,昨晚怎麼突然讓我破格在維港申請煙花盛宴)
「我唔知你原來鍾意睇煙花,應該唔會係為咗喺交流會帶走噶女人?」
(我怎麼不知道你原來喜歡看煙花,該不會是為了在交流會帶走的女人吧?)
「……」
林書漫脆生生笑了兩聲,見傅硯辭沒說話,她開始肆無忌憚嘲笑起來,「表哥你都多大人,仲玩純愛嘓套丫。」
(表哥,你都多大人了,還玩純愛那一套啊。)
傅硯辭哼笑了聲,沒再用粵語接腔,「你沒事做了?」
林書漫可了解這個表哥,長這麼大就沒見過幾次笑,笑聲倒是聽的不少,不是嗤笑就是冷笑,還有眼神攻擊,看她像在看傻子一樣,不說話又好像罵的挺髒的……
但說到底都是表哥,傅硯辭對林書漫這個妹妹還算疼愛,最大的懲罰無非就停她的零花錢。
還有那次的野外逃生……
林書漫察覺到他的不耐煩,還有恃無恐地繼續說,「有,你答應我的限量包別忘了嗷。」
說完,林書漫先掛了電話,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
傅硯辭握著手機的手垂落在腹部上,左手將煙捻滅,清冷的光從上灑下,落在紗布上精緻的蝴蝶結,他的視線偏移,落在手臂的紗布上。
一抹似雪的白和挽起的黑襯衫形成色彩差,像崖洞開出的茉莉花,清純又危險。
和蘇梨月一樣。
這一晚傅硯辭幾乎整夜未眠,他想是因為母親的線索斷了才輾轉反側,直到後半夜他才認命,承認了就是因為蘇梨月的接觸才導致他心神不寧。
而始作俑者回到房間就聯繫了嚴斯說拿到加密文件,然後享受了個熱水澡開開心心睡覺了,和沒事發生一樣。
……
次日早。
傅硯辭換好衣服下樓蘇梨月已經在餐廳等著了。
在她身後的餐桌擺著各類早點,見到傅硯辭從旋轉樓梯下來,她悉心幫他拉開椅子,笑意堆滿臉,「三叔,早啊。」
「我不知道你早餐喜歡吃什麼,昨晚特意上網查了港城當地的特色早餐,今天一大早起來點的外賣,你嘗嘗?」
蘇梨月把一盤豬腸粉推到傅硯辭手邊,「你如果不喜歡咸口,這裡還有菠蘿包和西多士。」
見她殷勤的模樣,傅硯辭仍然面無波瀾,「無事獻殷勤。」
蘇梨月搶答,「那一定是我喜歡你。」
「……哪學的。」
「這哪裡要學的。」蘇梨月梅開二度,「遇見你就無師自通啦,就像今天你早起我早起,我們遲早在一起。」
「……」
傅硯辭靠著餐椅背,也不急著打斷,想聽蘇梨月還能說些什麼花樣。
仰頭,左手纏繞的黑色領帶被他修長冷白的手捏著繞到脖子上。
黑色領帶被他捏著繞了圈,沒等傅硯辭繫上,身前壓下一道影,蘇梨月自然地從他手裡接過領帶。
姑娘認真起來的眉頭微蹙,兩小塊鼓起的肉球在眉間,讓人看了都忍不住想幫她撫平。
她系領結的速度很快,看樣子非常熟稔,系好後故意不鬆手,抓著領帶抬頭看傅硯辭時,一雙笑眸清冽柔風,粉唇微微張開,用非常蹩腳的粵語對他說,「白貝、扇貝、北極貝,我系你嘅小寶貝。」
傅硯辭認為所有人的眼睛都能被看穿,尤其是揣著目的的人,眼睛更是不單純,
可他從沒見過一雙這麼透亮清純的眼睛,她沒化妝皮膚就很白嫩,一雙眼睛漂亮的像浸在水裡的玻璃珠。
琥珀色的眼睛像不經世事的小孩,讓他洞察不出一點異常,就好像她說的都是發自內心。
意識到自己的失神,傅硯辭嘲弄地笑了下,仿若蚊蚋吐了兩個字:「傻豬。」
他說的是粵語加上聲音小,蘇梨月沒聽清,拉著領帶順勢靠過去,「嗯?三叔你說什麼?」
傅硯辭鳳眸稍眯,握住領帶的手腕向下施了力,姑娘落在他腿上。
蘇梨月下意識掙扎,兩條修長的腿被他手臂桎梏住,她去推他的手臂,耳邊就落下一道沉重的呼吸聲。
蘇梨月才想起來傅硯辭手臂負傷,她不敢動了,唯唯諾諾坐在他腿上,如坐針氈、如芒刺背的模樣和剛才撩撥他的仿佛是兩個人。
傅硯辭低頭,將兩人的距離拉近,「都親過了還叫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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