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小學開始。」
喻禮已經通過資料知道他是四歲讀一年級,他沒說自己怕不怕,她也不去問,分享著自己的過去,「我比你更早一點,我三歲的時候就從主院搬出來,搬到現在住的院子裡,那時候是溫婧陪著我,她膽子很小,電閃雷鳴的夜裡,抱著我瑟瑟發抖。」
她很少分享過去的事情,程濯聽得很認真。
早晨山風清冷,他脫掉外套攏在她肩上,緩聲問:「你不怕嗎?」
「有一點。」喻禮道:「但我不能表現出來。」
她瞟他一眼,繼續道:「當時我跟二哥在喻公館的地位尷尬,母親不僅跟父親關係不好,跟舅舅和外公關係也不好,外公和舅舅寧願花大功夫給父親助力,也不肯多幫扶母親,母親護佑不住我跟二哥,我們在身份上得不到別人的尊重,只能在勇氣和膽量上壓過別人。」
程濯知道喻禮的話七分真三分假,最假的那一份大抵是她話中的「我們」,喻景堯可從來不是勇氣可嘉的人。
她在隱晦給喻景堯說好話。
很明顯,她已經知道他在暗中調查喻景堯的事。
程濯俯身輕吻喻禮發頂,「喻禮,你想讓我做什麼呢?」
喻禮已經習慣了程濯過分的敏銳和警覺,她笑了笑,「如果不是你留了破綻,我也不會知道你在調查二哥。」
她仰眸,看著程濯深靜的一雙眼,溫和說:「我不會阻止你繼續調查下去,但請求你不要告訴我調查結果。」
她頓了頓,說:「有些事情,我只想讓命運告訴我。」
「沒有生氣?」他深深凝視她,像看透她的靈魂。
喻禮對上他的眼,「沒有。」
她不能既享受他的聰明,又恐懼他的聰明。
「我再不會因這種事情對你生氣。」
第35章 漸分明。
喻禮在梁園後山安穩住下。
如程濯所言,果然沒有任何人打攪到她。
又一日,溫婧將車停到後山地下車庫,剛要下車,冷不丁望見一張熟悉的側臉。
那張臉隱在車窗的暗影里,模糊不清,一隻手探出車窗,輕彈菸灰。
溫婧深吸口氣,撥電話給程濯,將事情告訴他,「我好像在地庫望見梁老師了。」
程濯語調溫淡,「您在地庫稍等片刻,一會兒有人過去為您解圍。」
溫婧總疑心天下沒有任何事能讓這位瑤林玉樹的程家公子蹙起眉頭。
少頃,一位黑衣男人乘坐電梯抵達地庫,他透過車窗遞給溫婧一把精緻的車鑰匙,「以後,您開這部車來梁園。」
溫婧現在駕駛的這部車實在惹眼,很可能引起熟悉人的關注。
溫婧笑,「好。」
她接過鑰匙,開門下車,隨意往別處眺望,剛剛載著梁宗文的那輛車已經不見蹤影。
黑衣男人道:「您放心,以後梁老師不會再來這裡停車。」
後山地庫顧名思義只屬於後山宅院的人。
這次是梁宗文圖方便,沒把車停到正院,七拐八拐停到後院地庫來。
溫婧輕舒口氣,「好,麻煩了。」
到了院子,溫婧把這件事告訴喻禮,她心有餘悸道:「現在還沒有正式祭祖,梁園來得人不算多,過兩天來的人更多了,只怕藏不住。」
喻禮垂眸慢慢往發尾抹精油。
她剛剛洗過澡,素麵朝天,膚白如玉,眉眼少了平日盛裝是的冷艷,顯得清麗柔和。
「不用擔心,就算發現了也沒什麼。」她抬眼,眼波流轉,道:「難道我怕得罪梁宗文?」
溫婧笑,「當然不會,只怕二公子那裡——」她低下身子,靠在喻禮耳邊說:「二公子一直在查您,我擔心當年發生在梁老師身上的事會再一次發生在程濯身上。」
梁宗文當年失去在京大的教職,除了有進入中匯拔高身份的緣故,也有喻景堯暗中出了一份力。
那是在喻禮跟梁宗文訂婚之後,一份聳人聽聞的PDF流傳在京大校園網,話題主人公是梁宗文,PDF中圖文並茂描述了這位文學院教授混亂的風流史。
簡言之便是梁宗文跟女學生、女同事不可不說得二三事。
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礙於聲勢浩大的輿論形勢,京大文學院將梁宗文暫時停職,直到喻禮替他澄清真相,他才重新回到學校上課。
至於這件事的始作俑者,自然是喻景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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