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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們剛剛結婚,他還在京大文學院教書,有位女老師經常向他獻殷勤,某日他回家,喻禮在他西服外套上發現一根屬於陌生女人的深栗色彎曲長發。

喻禮從不染髮,更不燙髮,她的髮絲永遠柔滑如烏緞,顯然,這根頭髮不屬於她。

他想解釋,喻禮伸出手指輕輕掩住他的唇,含笑說:「你有沒有出軌我比你更清楚。」

她輕快說:「你沒有出軌,只是不夠聰明,不知道如何應對這些撲過來的桃花。」

梁宗文抓住細膩的真絲西服,仰目看向喻禮。

他看不透她烏沉沉的眼睛裡在想什麼。

更猜不透,她此刻給他下了怎樣的判書。

他是出軌還是——不夠聰明呢?

喻禮沒有關於此事發表看法。

她走近一些,柔滑的香檳色緞面裙掃到她細膩腳踝,透出淡淡的清幽香氣。

梁宗文往旁邊讓了讓,給她留出位置坐下。

喻禮沒有坐,垂眸,「程濯在這裡住了有一段時間了,你打算讓他什麼時候離開?」

「阿濯在這裡住了還不到兩周,你就這麼著急讓他走?。」似乎想起過去一些不愉快的經歷,他譏諷道:「他到底是梁家人,喻總就算不給我面子,也要給大姐面子,畢竟,喻氏還得跟中匯合作。」

他用公司的事壓迫喻禮。

若是以往,喻禮會慍怒,但此刻,她覺得好笑。

她聳肩,輕快說:「好吧,你讓他留下便留下,我是個無能的舅母,既管不了外甥也管不了丈夫。」

所以,到時候發生什麼,可不要賴到她身上。

第8章 距離感。

喻禮跟梁宗文沒什麼話好說,抬步上樓,未走到樓梯,梁宗文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喻先生要過壽,你要出席嗎?」

喻禮說:「我不出席,禮物我讓品藍姐帶給爸爸。」

梁宗文說:「有什麼禮物我替你捎著,我正好要去一趟喻宅。」

喻介臣雖然跟喻禮沒有什麼父女情分,卻跟梁宗文有一些朋友之誼。

當年就是在喻介臣的書房,喻禮對梁宗文一見鍾情。

梁宗文的提議還是很有建設性的,他們之所以離婚不離家,對外扯著一張婚姻的幌子,不就是為了應付兩家長輩和穩固股市嗎?

梁宗文出席喻介臣的壽宴,正好應證坊間關於他們夫妻「重歸於好」的傳聞。

喻禮點下頭,「可以。」

她轉過身。

梁宗文正垂目看著她,深邃的目光顯得溫和寬容——似乎僅僅代她出席一場壽宴便給她帶來了天大的恩情。

喻禮不喜歡他這個表情。

仿佛高高在上俯視她。

仿佛他無奈在寬恕她的無理取鬧。

喻禮勾了勾手指。

她得讓他知道——他是欠她的,他做得一切都是為他自己贖罪。

梁宗文不解,但還是緩步上前。

喻禮示意他看自己的手機。

手機上赫然是一張照片——一張記述著幾小時之前梁宗文和周晴在廚房旖旎相擁的照片。

梁宗文的呼吸靜了,他的神情變得蒼白,甚至顯得有幾分無措。

從前的事情他問心無愧,但中午的一幕,確實是出自他對周晴的憐惜。

「禮禮——」他喉頭咽動,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完整。

喻禮微笑看著他,「梁老師,你要承認自己愚蠢了麼?」

既然不承認出軌,那便只是被別有用心的女人蒙蔽,那的的確確是愚蠢。

他被她冰冷的表情刺傷,目光漆黑濃郁,「喻禮,你非要這樣咄咄逼人?」

喻禮懶得理他,當他講理講不過她的時候,他便要從她的態度上找茬。

她斂眸,聲音很輕,擔心被別有用心的人聽到,「你跟她親密也沒關係,我們已經離婚,別讓別人看到就好了。」她莞爾笑說:「你知道的,替你掃尾,挺累的。」

之後梁宗文的反應喻禮沒有多關心,她抬步上樓,步伐停在二樓,穿過幽邃長廊,腳步停在保姆電梯前,她進入電梯,按下1鍵,電梯門閉合,兩秒之後,電梯落在一層。

走出電梯,映入眼帘的便是後院花園,一條蜿蜒小徑直通玻璃花房。

喻禮沒心思賞景,敲響倒數第二間房門。

安妮攏著披肩開門,訝異問:「喻總?」

「忘記告訴你了,後天我大嫂和昕昕過來拜訪,你提前準備著。」她緩聲說著,目光落在長廊的某一處房間門上,「昕昕喜歡馬術和賽車,你檢查一下後山的賽車道和馬場,那匹棗紅色的叫Lily的小母馬好好照顧著,等到昕昕來了之後牽給她騎。」

喻禮又徐徐交代一些其他事情,讓安妮很吃驚。

喻總雖然擅長打理內務,但她上次親手操辦的家族內務是大少爺喻景文的婚禮,有客拜訪這樣的小事,她從沒有這樣親自交代過。

安妮的表情越來越嚴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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