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呆滯,而後看著汩汩的鮮血從傷口流出來,很奇怪,大約是腎上腺素的作用,她不覺得痛,甚至有種旁觀的陌生感。
後來去醫院縫針,她才後知後覺,痛得攥著媽媽的衣角眼淚汪汪地說討厭打雷……
不管了。
隨便他怎麼說也好,季舒楹這一秒就想做一個膽小鬼,逃避一切。
出乎意料的。
「沒人規定成年人不能害怕打雷。」
頭頂的人反而張臂更深地攏住了她,收緊了力度,像把她抱進身體裡面。
一個太過親密、甚至有幾分曖昧的姿態。
季舒楹呼吸都輕了一秒。
她的臉隨著裴遠之的動作,進一步貼著對方堅硬溫實的胸膛,甚至能聽到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和著他手輕拍著她後背的節奏,一下又下——
「承認自己的恐懼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反而是一種勇氣。」
外面風雨大作,閃電雷鳴,他的懷抱卻像是避風港,季舒楹嗅著清冽好聞的氣息,恍然覺得自己幻聽了。
一切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已經分不清是裴遠之的體溫傳渡給了她,還是她的臉滾燙起來,將溫度傳給了裴遠之。
裴遠之原來也會說好話嗎?
他居然也會安慰人嗎?
甚至進一步想著,那他會低頭嗎?會妥協嗎?會有俯首稱臣的時候嗎?會……
外面被撕開的天空逐漸合攏。
寶藍色的夜幕重新溫柔地披在整座城市上。
淅淅瀝瀝的雨聲像柔和的白噪音,抹平方才一聲炸雷掀起的巨浪。
裴遠之的懷抱太過厚實好睡,季舒楹閉著眼,依偎著,眼皮開始逐漸打架。
被雷聲驚醒的睡意重新席捲而來,溫柔有力地將她淹沒,被抽空精神的疲倦身體急需大量充足的睡眠。
裴遠之保持著這個姿勢,環抱的姿態很輕。
等了一會兒,他察覺到懷中人有些過於乖巧,很少有這麼安靜的時刻。
他低眼看去。
季舒楹側臉靠在他的懷裡,柔軟的臉頰依偎著,胸口平穩地起伏,呼吸聲清淺,竟然是睡著了。
有幾縷髮絲落在唇角。
幾息後,裴遠之伸手,將那縷髮絲拂去。
將要離開的時候,他的指尖頓住。
睡夢中的人微微張開了唇,恰好碰觸到他的指尖,似有若無地輕蹭著。
唇色透著很淡的粉,獨有的,天真而不自知的吸引力。
裴遠之眸色幽深,指腹停住,克制地,輕輕摩挲了兩下。
比他想像的還要柔軟。
嬌嫩得過分。
裴遠之閉了閉眼,而後睜眼,一手環著季舒楹的後背,另一隻手落到膝窩,想把人打橫抱起。
只是剛一動,懷中人的眼睫就不安地顫了顫。
裴遠之深深呼出一口氣。
沒動了。
窗外雨聲淅瀝,依然是寂寥安靜的客廳,卻又似乎和之前哪裡不一樣。
「Someinoss,buteverwww.loushuwu.cceonewho'sirescent……*(有的人是帶光澤的,但偶爾,你會發現虹彩色的人)」
電影還在播放,畫面中的少男少女,青澀而又羞怯,滿是屬於年輕人的悸動。
……
凌晨一點。
裴遠之回到書房,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又一下,跳出許多條未讀消息。
第一條便是來自大老闆的。
Kaleb:【Ferek,這個合同怎麼說?很重要,半小時內能不能反饋給到我?】
裴遠之拿起手機,滑開解鎖,正要打字,忽而眉頭微蹙。
手腕麻了。
一時的微動,影響了工作效率。
他換了左手打字,姿態略顯生澀,卻依然速度不減:【抱歉,剛才有點重要的事耽擱了,我現在看。】
-
朦朦朧朧的,季舒楹又夢到那一夜。
呼吸熱得厲害,渾身上下都像是被徹底點燃燒著了,每一個毛孔都被釋放,像被打開了莫名的開關,新奇的刺激,絕頂的愉悅。
細微的刺痛和幾乎淹沒的頂峰,一陣又一陣,永無盡頭。
她喜歡鮮艷,喜歡滿滿當當的一切,也喜歡隨心所欲的上癮。
最後的最後,她俯身下去,張口咬在了對方頸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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