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他倆到底是什麼情況。
歲晚端起餐盤對著裴述說:「走了,莫要浪費時間。」
裴述乖乖地點頭跟在她後面。
眾人見這場面稀奇,不禁看向這桌上與他們走的最近的雲初,「雲初,這小師妹去幹啥啊這麼急?」
雲初也收拾著餐盤起身,開始可汗大點兵,「還能幹什麼,去練劍啊!她現在對於課業可是比你、你、還有你都積極!」
「……」
*
一眨眼離宗門考核就剩了三日,這幾日歲晚都在拼命地背咒語,天天兩眼一睜就是「急急如律令」,她懷疑自己都要被超度了,也不用修仙了,她現在都能直接升仙。
「啊——這真的好難!完全就沒有一點規律。」
裴述本在端著書看裡面的符咒,聽到這聲音頓了下,從書中抬頭看她,「師姐不喜歡符術?」
歲晚把頭埋地更深,連說話時聲音都悶悶的,「不喜歡不喜歡,特別不喜歡。」
裴述見狀眉眼帶笑,「師姐之劍術是裴述所見之最,可符術卻不如雲初師兄。」
歲晚猛地抬頭看他,眼睛微眯,手裡的書舉著起輕輕落在他的頭上,「胳膊肘往外拐。」
「師姐……」
歲晚趴在桌子上不去看他,裴述就跟著她換著角度,總之一定要與她面對面。
「師姐我錯了……」
歲晚這才捨得笑,兩人本就相對而坐共用一張書案,而此刻兩人因著剛才的插曲離地更近了些。
月光透過窗戶一點點灑下來,在裴述的角度她的一顰一笑都帶著光芒,一點點地鑽進他的心裡。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也許是病了,每次見到師姐時心都會跳的極快。
他時常想會不會有一天突然死了。
可他覺得,若是有一天突然死了,死的最後一面也要看到師姐,而且必須是師姐,否則他一定會不甘,哪怕身後化作鬼魅,踽踽獨行,也不會忘生前這般美好的景色。
「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歲晚越看裴述,就覺得他的腦子越有問題,有的時候傻的可愛,有的時候感覺就是腦子純有病。
裴述回神,倏地坐起來,右手握拳抵於唇邊咳了兩聲,來掩飾方才的失態。
「沒什麼,只是忽然想起來了一些事情。」
歲晚用手拄著頭,看著他,想到了什麼突然兩眼放光,「你是想起來了自己以前的事情?」
裴述沉思,「嗯,算是吧,只能模糊地看見一些片段,並不真切。」
【作者有話說】
一輩子很短,但沒關係,周一很長。
第5章 心中執念無處生
◎「算你有心。」◎
「看你這樣定是哪家的富家公子,不是富家公子也是名門正派出身,非富即貴,雙親珍視,你若不是失憶意外變成這樣,現在還不知道在哪當著你的公子哥呢。」
裴述見她惆悵,主動問道:「師姐呢?」
歲晚頓了下,看向窗外,「我沒有阿爹阿娘,我是。」
裴述愣住,默默道了聲「對不起」。
歲晚搖搖頭,「無礙,從我記事起我就在街上流浪,餓了就撿別人扔掉的食物,渴了就飲河中之水,累了就找個別人看不見我的地方睡覺,冷了……冷了沒法子,只能挨著。」
「若不是師父把我撿回來,我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哪了,不只是我,整個宗門,都是孤兒,都是師父外出雲遊之際撿回來的,我們拜他為師,亦在心中尊他為父。」
裴述看著面前的少女,突然就覺得有些陌生,可這種陌生感他不喜歡,他想要了解師姐的一切,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不管是開心的還是傷心的。
「這下你知道為什麼師父不想讓我們帶外人上山了吧?他一人護住我們長那麼大已是不易,若宗門出事,他怕自己無力保護我們,所以……」歲晚眯了眯眼,帶著幾分威脅,「所以你是好人吧?」
裴述頓了下,舉手行禮,「我不知我先前是何人,我只知是師父、師兄、師姐收留了我,教我做一個好人,身外之世,亦不可比如今救命之恩,不管裴述是何人,都不會傷害師父,傷害同門,更不會傷害……師姐。」
鈴鐺聲響,她依舊是那幅傲嬌模樣,聲音脆甜,「算你有心。」
*
考核之日來臨,第一天便要考符術,理論在上午,比試在下午,一大早準備抽籤排隊之際,歲晚像一隻鬼魂飄到雲初的後面,隨後又緩緩地搭上了他的肩,惹得雲初回頭被嚇得破聲大罵。
「歲晚你要變鬼啊!這黑眼圈這麼重!要嚇死我!」
此刻裴述正好站在了她的後面,歲晚便讓裴述背過身去,整個人靠在他背上,有氣無力道:「我昨夜背咒語背到寅時,一夜未睡,今日無力跟你吵架。」
裴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那師姐你一會兒若是睡著了怎麼辦?」
「……」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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