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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到底,狗真的能理解什麼是「兩情相悅」嗎……?這種東西仿佛生來就和林暮川不曾挨邊,下城區的人要活下來,需要的也從來都不是所謂的愛和道德。

狗能理解的只有自己的本能。

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很想掀開妻子睡衣,更進一步貼近她腹部的皮膚……親吻,舔舐,甚至是撕咬,她會允許這種程度的放肆嗎?他沒有生氣,只是比起所謂的情慾,他喉嚨里翻滾的屬於食慾的饑渴和這副暴露在世俗空氣下的赤裸身體,讓他覺得愈發焦躁。

比起肢體的糾纏和親昵的擁抱,他其實更想攪碎自己的骨頭塞進她的肚子裡——他渴求更加深入、更加無法分離的擁抱,丈夫是可以離開的,狗是可以遺棄的,那孩子呢?如果讓她生下自己的一部分,那麼即使「母親」會遺棄更大的個體,他仍然會有一部分永遠與她血脈相連。

這樣的想法並不正常,哪怕是林暮川這樣扭曲的殘次品也清楚。

但那又如何呢?

錯誤的,畸形的……卻也是如此誘人的。

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就無法掙脫。

這個女人的目光是垂入地獄業火的蜘蛛絲,他這一生唯一能祈求的奇蹟就在這裡。

在那個地獄裡,只有她有資格救他。

晏秋已經給他很多,而偏偏林暮川對那份屬於丈夫的尊重和愛可以無動於衷,偏偏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生出了難以遏制的亢奮。

她要是能「生下」自己就好了。

女人、妻子、姐姐——「母親」。

他的手臂用了力氣,像是想要把自己勒進妻子的骨血深處。

不過這樣的姿勢已經讓睡夢中的晏秋生出幾分不適的扭動,她的呼吸節奏有些變化,只差一點就要從夢中驚醒,這條蜷縮在床腳的狗才剛剛被允許登堂入室,還沒來得及生出恃寵而驕的底氣,更不想被她拎著後領從被子裡面拽出來,只能克制著手臂的力度,耐心匍匐在被褥之下,等待著她的呼吸重歸平穩。

被褥的料子輕柔蓬鬆,充斥著熟悉溫暖的香氣,林暮川的臉埋在對方溫軟豐腴的小腹上,這下,他終於被妻子的氣息和溫度完整的淹沒,他蜷縮起自己的身體,直至胸腔

開始逐漸生出悶痛,是仿佛回歸羊水包裹般溫暖幸福的窒息。

……

很滿足,但又有些不夠滿足。

被褥之下,那張俊美端正的臉是憋悶和生理性興奮帶來的病態潮紅,他睜著眼睛,開始思考接下來自己能做的事情。

*

清晨六點,慢慢鬆開禁錮妻子的手臂,從床榻一角爬下來,並未驚醒沉睡的晏秋。

他的生物鐘很穩定,每天六點起來,洗漱,晨跑,整理房間,七點左右開始準備早餐,同時也是在等候半個小時之後的妻子起床——十五分鐘,這是之前的夫妻兩人早上僅有的見面時間——而且只是見面,不是相處。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她都沒有習慣林暮川的存在。她的臥室內有成套的洗手間,出門的時候已經是衣衫齊整洗漱完畢,餘下的十五分鐘更多的是她留給「丈夫」的日常,拿出換洗的衣物,吃掉準備好的早餐,說幾句閒聊,然後她就會出門上班。

某種意義上,這種規律,似乎也是她為自己規定的一種「工作」,擁有一位賢惠的丈夫,扮演一位溫柔的妻子,在早上上班之前維持十五分鐘的普通日常,以此來掩飾她那早已異化崩潰的常識認知。

早上六點五十五,晏秋的房間裡出現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他聽見臥室的門推開的聲音,林暮川停下在料理台前的一切動作,垂眸調整表情時,也發現了自己因過度興奮而有些痙攣的手掌。

他按下餐刀,手指壓在刀柄上,用力到泛白。

晏秋站在臥室門口,仍穿著昨晚的那身睡衣,頭髮睡得凌亂蓬鬆,她的眼神看起來還沒能從睏倦中掙扎出來,慢吞吞地走到冰箱旁邊,打著哈欠準備去拿昨天做好冰鎮的涼茶。

林暮川靜靜看著,幾乎能聽見自己心臟融化的聲音。

在妻子拉開冰箱門的前一秒,另一隻骨節寬大的手掌按住她的動作,並順勢往她手裡塞了一杯溫度適宜的溫水。

「早上好。」他低頭親了親妻子的額頭,用了不少力氣才能克制自己不去把親吻印滿她的臉頰,嘴唇的溫度很高,晏秋眨了眨眼,慢慢反應了幾秒。

「……嗯。」

她的生理機能似乎還沒有完全恢復,低著頭茫茫然地回應了一個短促的單音,在原地停頓了一會後,然後才慢吞吞地轉身走向了洗手間。

喝完的水杯被隨手放在旁邊,林暮川拿過杯子,目光習慣性黏在晏秋的背上,看見她有些侷促的抓了抓頭髮,髮絲之間露出的耳廓也不知何時泛起了淺淺的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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