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我和哥哥來了。」
孫阿婆正在收晾乾的衣服,聞言就往這邊看,目之所及是兩個俊俏漂亮的公子小姐,若不是一身粗布麻衣,怕是宮中的貴女皇子也不過如此。她也沒見過什麼達官顯貴,只覺得以這二人的長相,若是生在普通人家,怕是要遭些罪。
那位俊俏公子一手牽著妹妹,低頭提醒關月鳶小心腳下,這才抬頭沖她道謝,「小妹頑劣,不知借住阿婆家是否多有打擾。」
他說完將手中的兔子遞了過來,極有禮貌的模樣。
「不打擾的,老婆子住在逢祿村的邊上,這兩日俺們村子裡都沒什麼人,只有兒子陪我,你們只住一晚不妨事的。」
聽到答覆,薛岫白點了點頭走上前,順手提上了孫阿婆剛剛晾曬好的衣裳。
關月鳶也急忙上前扶著阿婆,嘰嘰喳喳得說著話,薛岫白落後了兩步,聽著前面的歡聲笑語,心情也不禁好了許多。
相比仙會村,逢祿村雖說是與祿字沾邊,可光看外表像是與錢一點關係都沒有,村中不過十來戶人,已經日落,卻不見幾家點燈,屋子的牆多是用木頭製成的,仔細看木頭上有大小不一的蟲蝕狀,整個村子院子無門,就連雞禽鴨獸的聲音也少了很多。
像是多數人都不在家的樣子。
他們進村後沒走多遠就到了一處矮房,房檐上用厚厚的茅草鋪了一層,主要是防雨防風,但看著也有些不結實。
孫阿婆進了院門,從口破缸中舀出兩勺水,遞給他們,「這是井水,甜的,多喝一點,阿婆去給你做兔子。」
「阿婆,我幫你。」關月鳶一口就喝掉了碗中的井水,孫阿婆腿腳不便,她想幫些忙。
薛岫白瞧見院子的南邊有一個木頭墩子,剛準備走過去,就見院外走進來一人。
那人滿面黢黑,乾瘦,眼睛色黃,毫無精神氣息,他穿著一身破舊的麻布衣服,隨著他走動落下一陣陣肉眼可見的灰塵。
「你誰?在我家作甚。」別看他乾瘦,嗓門卻大的厲害,就這問了一句,在廚房裡面的孫阿婆都聽得見。
「強子,強子回來了?」孫阿婆將手在圍裙上擦了兩下,連忙出去。
薛岫白已經解釋了一遍,可那人像是沒有聽見一樣,掏了掏耳朵,傾斜身子倒了倒,確實有不少的雜塵被他從耳朵里倒了出來,「你說甚?」
下地種菜能弄成這個樣子嗎?
顯然不可能,耳鳴不清,滿身灰塵更像是被奴役幹了些什麼工程。
可他從沒聽過惠州這邊有些什麼工程,需要調度村民來干……
*
關績打了個飽嗝,衝著立在門外的小太監揮了揮大掌。
小太監看見了,急忙低頭進來詢問,「將軍,有何事吩咐。」
「給老夫整瓶酒來,偷偷的,莫讓人發現。」關績粗著嗓門說完,順手便朝小太監手裡塞了個銀錠,份量十足。
那小太監瞧著機靈,眼珠子一轉將銀錠收在了懷裡,退了出去。
關績一看有門,心裡樂壞了,搭起二郎腿就放在了桌面上。
皇上將他關在寧軒殿好幾日了,倒是沒人剋扣他吃食,就是整日的清湯寡水,吃得他老臉發綠,好不容易賄賂了小太監,今日終於給他端上了一整隻的燒鵝!
這下他才痛快的大快朵頤了一頓,這日子過得美啊,就差一壺小酒了!
他倒是不擔心自己深陷其中,在他眼裡,御史那老匹夫蠢笨記仇,可如今這個案子是到了太子殿下手中的,太子殿下可是他自小看大的,最是聰慧,想來也不會輕易被奸人蒙蔽了去,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出去了!
奉天殿內。
那小太監恭敬的跪在下處,面前擺著關績剛剛賞給他的一錠銀子。
「他又要些什麼?」宣帝眼睛都沒抬,問。
「將軍說,想要壺好酒。」
「反了他了,燒鵝還堵不上他的嘴。」宣帝被氣笑了,將硃筆放在一旁,看向李同光罵道。
「將軍這兩日也是受了不少罪,怕不是想借酒消愁。」李同光笑著說完,將被墨汁打濕的墊紙換了下去。
「他還受罪!朕整天被他這破事弄得焦頭爛額,他倒好,一頓飯吃五碗大米飯,朕的御膳賞賜給他,那莽夫居然還嫌太清淡……」
宣帝說著說著,竟是被氣笑了,轉頭對小太監吩咐,「他賞給你的你就收著,李同光傳令下去,今日就不給關績吃食了,先餓他兩頓再說。」
吩咐完,宣帝這才覺得神清氣爽,念頭通達了許多。
李同光倒是習慣了,皇上也就是說說而已,他卻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聖上,五皇子今日回宮了。」
「哦?他在外面浪的慣了,還知道回來。」
「這兩日太子給五皇子派了個活,去那平樂村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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