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爺!幸虧我們沒離得太遠!你們……」
那雀躍的聲音說到一半,像是才發現他們糾纏在一起的身影,忽然結巴起來,「你們……沒事就好。」
……
桉樹一來,這洗衣服自然也就輪不到關月鳶了。
她一臉失望的蹲在小溪旁,眼巴巴瞧著桉樹哼哧哼哧的給薛岫白洗著外袍,羨慕極了。
桉樹卻眼觀鼻鼻觀心,一眼都不敢亂瞧,更不敢回想自家少爺方才惱羞成怒的模樣。
薛岫白則騎馬往山內走去,說是探查周圍是否有危險,順便也是為了散心。
何況,他還想去驗證一件事情。
水邊波光粼粼的反射著太陽的餘暉,桉樹洗完衣服,就去附近的樹林裡找柴火,他也不敢走遠,只一回頭便能瞧見關月鳶的距離便可。
為了兩位主子晚上不餓肚子,若是有點什麼野禽就更好了。
關月鳶則脫了鞋襪,坐在溪邊,溪水清澈見底,冰冰涼涼剛好沒過她的腳踝。
突然,一件衣服順著水流飄了下來,離她不過兩三步,她一撈就到了手裡。
看起來應是上游有人在洗衣服,關月鳶耐心等了片刻,就見一位大娘匆匆沿著岸邊走了下來,「誒呦,我的衣服!」
關月鳶這才起身,將衣服遞了過去,「大娘,這是你的嗎?」
那大娘衣著破舊,在衣擺處有幾個大大的補丁,但與衣料顏色相近,面上帶著些歲月的痕跡,眼角布滿細紋,頭髮整齊的盤在一起用一塊深藍色的步子扎著,看起來面善極了。
「謝謝閨女,這是俺兒子的衣裳,他明日還得穿呢。」孫大娘說著,將濕衣裳展開抖了抖,一臉的慶幸。
關月鳶瞧著大娘,就好像看見了自己在平樂村鄰居家的嬸子。她原本對這個地方的人還抱有幾分防備,此刻卻怎麼防備不起來。
「大娘就住在這附近嗎?」她耐不住好奇問道。
「我就住在旁邊的逢祿村,閨女我看你不像這裡人啊。」
「我是隨哥哥逃難來找親戚的,找不到過兩日我們就走了。」
一聽是逃難來的,孫大娘心裡就止不住地難過,他們這塊地方還算好,地勢高雨水就算下的多也掩不住莊稼,還能剩口飯吃。
那邊的人可就不了,聽說水都淹過了屋子,多少人被水捲走了,流離失所。
這小姑娘臉生得白淨漂亮,相必之前也是富裕人家的孩子,為啥同哥哥來尋親,家中長輩怕不是都喪命在哪大洪水之中了。
「你們親戚是哪裡的人?俺十里八鄉的人大部分都識得的。」看見關月鳶機靈可愛,孫大娘也忍不住生出一絲惻隱之心。
關月鳶一聽,便急忙道:「我來找我表姐,她叫田小梅,家中原是做活禽生意的。」
「田家?」
孫大娘將衣服晾在石頭上,拉著關月鳶坐在一旁,田家可是仙會村的大姓,旁的村都存在著互通婚姻,這邊的姑娘嫁給那邊村,那邊村的嫁一個這邊村的,村子麼,十里八鄉的都互通婚姻,滿著往上算估摸著都是一個族系。
只有仙會村,女子從不外嫁,只往內娶媳婦!
這種方法倒是厲害,別的村的人口凋零,走的走死的死,就剩著會仙村人口鼎盛,光是壯年就有百人之多。
孫大娘雖不知道田小梅,但若是姓田,還在這附近,大概率與仙會村是有關聯的。
孫大娘想到這,便勸關月鳶,若她親戚真是仙會村的,就不用去找了,仙會村從不接納外來人,尤其是這種敏感時候。
什麼敏感時候?
關月鳶再問,孫大娘就不願多說了。
眼瞅著日頭下了山,關月鳶和孫大娘告別,說是要去尋哥哥,這荒山半嶺的還有熊瞎子,就剩這兩個娃兒可怎麼辦?
孫大娘心善,覺得關月鳶年紀小嘴又甜還幫自己幹活,這麼可憐的孩子,哪能放任他們晚上睡在這山林里?
眼瞅著關月鳶招著手同她告別,孫大娘一著急便道:「孩子,帶上你哥哥今晚到俺老婆子家睡上一晚,明兒一早再走罷。」
*
薛岫白從後繞了一大圈,靠近仙會村的後面,這個村子很不對勁,明明正是農忙的時候,村民卻都蜷在屋子裡,荒廢了田地。
外圍還有高高的竹牆,將整個村子圍在其中,雖說山中有猛獸,但需要這般尖銳鋒利的竹刃來阻擋嗎?
竹牆的上端插著一排利刃,這個村不像村民,更像是土匪的寨子一樣。
尤其當村里人聽到田小梅的名字,一個個像是瘋了似的,很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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