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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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雋每日,都會準備不同的菜餚刺激宋凌霜的味覺,會帶宋凌霜聞各式花草樹木的味道刺激她的嗅覺。
擔憂她煩悶,秦雋在這園子裡也扎了個鞦韆,他輕輕將宋凌霜抱上鞦韆,宋凌霜也不害怕,摸索著抓住了鞦韆繩,開始盪了起來,那默契似乎是刻在他們的二人的骨子裡,宋凌霜盪的很開心,時而還會發出笑聲。
宋凌霜的笑聲很大,大院外的家丁都聽得見,可無人敢置喙也無人敢偷窺。
幾個家丁開始嚼舌根道,「想不到相爺喜歡嗓門大的姑娘啊。」
「這……我也猜不明白,還是莫要說了,小心舌頭。」
就這樣持續到第八日,宋凌霜竟然恢復了一些味覺,她能嘗的出鹹淡,分的清酸甜了。
宋凌霜抓著秦雋的手高興地蹦蹦跳跳,笑的唇邊露出了久違的梨渦。
在陪宋凌霜開心之後,秦雋轉過身卻是紅了眼眶,眼角沁出了淚。
他答應了林崇意,她五感恢復後,就要將其送回如意軒。
秦雋既盼望宋
凌霜早些好,可又捨不得宋凌霜離開他,念及此處,他便覺得,剜心之痛與二人分離之苦想必,不過爾爾。
「秦雋,你怎麼了,不開心嗎?」
秦雋連忙拭去了淚,在她手心寫道,「我在想晚上該如何為你慶賀,吃條魚如何?」
宋凌霜連連點頭,「我要吃全魚宴,秦雋你要幫我挑骨頭哦。」
「好」字從掌心傳來,宋凌霜報以得意的笑容,可背過身,她的眼圈也紅了。
秦雋不知道,他拭淚的水跡不經意間留在了宋凌霜的掌心。
宋凌霜在這方面不算笨蛋,自然知道秦雋在擔心些什麼,只是康復的那一日,早晚都會來的。
第十五日,宋凌霜沐浴時恢復了嗅覺,是秦雋澡豆的香味,馥郁清香。
只是這件事,宋凌霜未對任何人說起。
又過了四五日,早膳是陸誠送來的。
詢問後才知道,秦雋有事被急召入宮了。
起初,宋凌霜也不覺得有什麼,畢竟左相都是很忙的,能這般陪伴她,她已經很開心了,便讓小桃扶她到花園裡走一走。
能聞到花香,草木之味,也是讓人心曠神怡。
宋凌霜猛的一嗅,卻聞到空氣中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她對血腥味有些敏感,於是示意小桃,往味道傳來的方向走去。
小桃領著宋凌霜往前走到了一間廂房前便停了下來,直到看見秦雋背上被打了脊杖,血肉模糊,臉色慘白的模樣,嚇得不敢往前走,小桃知道,此事定然與入川花有關,不讓小姐知道原委肯定有他的理由,小桃想拉著宋凌霜往回走。
明明此處血腥氣最為濃郁,為什么小桃要拉她往回走。
那只有一種可能,散發出這血腥氣的,是秦雋。
宋凌霜沒出聲,徑直摸索著往前走,小桃也不敢出聲,只得跟在宋凌霜身後,宋凌霜摸到了門,一把就推開了,可她的腳抬得不夠高,被門檻絆倒,一個趔趄摔進了房間,摔得很重。
「箐箐!」秦雋掙扎著要起身將宋凌霜,可他稍微一動就是一身冷汗冒出來,完全使不上任何力氣。
宋凌霜自己撐著爬起來。
「秦雋,你怎麼了?」
「有沒有人告訴我秦雋怎麼了?」
陸誠在宋凌霜掌上寫下了,「姜太傅,二十杖。」
「為何?青屏小姐喜歡秦雋的!姜太傅……他憑什麼打秦雋?」
她的手掌沒有再傳來任何的訊息。
「與我有關是嗎?入川花,是秦雋尋來的是嗎?」
這些天,宋凌霜一直在想,為何林崇意會那樣爽快的答應將她送出如意軒,又為何她醒來那日秦雋會身在如意軒,她心中隱隱有猜測,現在看來真相離她猜測的並不遠。
她記得,斷絕師生關係,是二十脊杖。
宋凌霜再也忍不住,一眨眼,淚珠像珠簾般掉落。
她示意小桃領她走向秦雋,她蹲在秦雋的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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