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四個字,配了張小貓飛天的表情包。
天氣上看北京現在還是有雷雨,但不知道地面到底放晴了沒有。
許言翻了下朋友圈,零星有幾個朋友都有在發首都機場的雷雨情況,五六點的時候確實下得挺大,半小時前還是在下小雨。
他挑著看了兩個,再一刷新就出來了一條剛下班的機務,發了幾張照片都是首都機場的雨天機坪照,除了倒影著路燈影子的積水機坪、正在淋雨的大飛機,就是穿著黑色雨衣加班加點檢修測試的機務人員。
只有最後一張照片,是個單人的背影照,套了個國航螢光馬甲的捲毛,雨衣都沒穿,一身白襯衫制服短袖,掛著個工作牌,逆著下客人群,走入了機翼下,側影打在積水的地面上,明暗交錯間顯得格外高大俊朗。
底下已經有再發這人是誰的評論了。
機務沒回答,許言也沒回朋友,只是放大圖片看了下天氣。
雨滴不密,不像大風,估計現在已經批量放飛了。
退出朋友圈,許言剛站起來就收到了剛剛發朋友圈的機務消息。
——【圖】
——【王大錘的個人名片】
機務是許言大學社團的學弟。兩人平日裡聯繫不多,許言也就過年過節收他個簡訊。
——「許哥,有個姓王的國航機長,王燦。他想加一下你,就在我朋友圈留言的這個人,感覺他跟潘機長應該認識。」
機務馮亞東對許言和潘煜的關係還停留在潘煜那次點讚上,以為他們是有什麼過節,推名片之前就先把利害關係跟許言說清楚。
許言點開馮亞東發的截圖,是他剛剛朋友圈發的那條說說,底下顯示的有全部的評論,紅線標紅的頭像就是王燦的回覆。
——都別問了,最後一張照片是我爺爺,有主的。
第19章
許言目光停在最後三個字上,半響才嗤笑了聲。
玩鷹的被鷹啄了眼,小潘機長可真是深藏不露。
許言回了句馮亞東的微信,退出來聊天頁面。別說是加王燦了,他連王燦的微信名片都沒點開。
第二天一早,許言正裝上班,習慣性早到半小時。交接班的時候,值班經理接過他帶的來續命咖啡差點沒流下淚。
「許哥,你是不知道昨晚有多忙,一夜都沒敢合眼。」
「因為天氣?」
「何止啊,」值班經理大吐苦水,「本來假期客流量就多,昨天還是個周五,零點左右起降的國際航班也多,半夜兩三點還接了波北京飛過或要降的客流。」
「兩三點,這麼晚?」副班接了句,「我看昨天十點多首都機場那邊就開始放飛了。」
「根本飛不起來,首都機場本來吞吐量就大,」值班經理拿簽完字的夜間航班給他們看,「你就像昨天的長空7812,夜裡十一點十分就停止登機了。但飛機根本推不出,一直等到十二點半他們才從北京飛起來。還有這個,南方8421,北京飛香港的,原計劃是九點多起飛,十一點多到咱們這,但今早凌晨都快三點了,他們才過區調。機長都說他們晚班機變成早班機了,臨飛前地勤還給他們急調了批小食做早點。」
副班翻了兩下單子,呦呵了聲:「國航7977怎麼也落這麼晚?UPDU進場,你們是把人指到開封了?」
基本有點人脈的都知道潘煜這幾天是跟著國航7977飛,一般人誰敢招惹小潘機長。
「真不怕潘機長找你們事?」
「潘機長同意的,」值班經理有印象國航7977,他親自指揮的,「昨天天氣原因,國航飛行調整,7977由原來的機長帶副機長執飛變為了雙機長執飛,潘機長主飛的。」
「喲,那潘機長改性了?」
「突發情況,他後面的長空4121有個乘客心臟不舒服,提前要落。當時7977都要進場了,我調不了它的高度,只能引導他往南飛個三邊。」值班經理經過昨晚對潘煜印象很好,「潘機長真的特別配合,也沒有說要插隊什麼的,重新建立進場程序,重新排隊都很聽指令,相當守規矩。」
副班聽他誇了半天,開玩笑說:「看來咱們管制局又多了個潘機長的粉絲。」
「也不是粉絲,我就是覺得潘機長真不簡單,情緒特別穩定。昨天7977起飛晚點了四五個小時,機上的乘客肯定都要炸了,副駕的機長避讓都是帶著情緒的,想從南邊提前進場。但真沒辦法,南邊還有兩架要宣布油量告急的,我都快愁死了。」
「只有潘機長是真的能聽得見我們說的特殊情況,一力壓住了駕駛艙內其他聲音,自己跟我們對接,說話都跟平常一樣,始終帶著笑,完全不受同事、乘客等任何人的影響。「值班經理跟副班說,「甚至下機的時候,潘機長都是跟乘務員一起送乘客下機,還自掏腰包讓國航櫃檯的人給乘客準備了國航的紀念品和小食。」
副班點頭:「這是很難得。」
飛機延誤乘客有情緒,職責不同,一般機長都是會讓乘務自行解決的,像潘煜這樣的願意賠笑還花錢的冤大頭機長確實不多見。
「他才二十四歲,跟我那個讀研的妹妹是一年的人。我妹昨兒中午還正因為一塊巧克力跟我兒子生氣呢,人潘機長就已經能獨當一面的處理特殊天氣下的飛機起降,包括安撫乘客、乘務、機長等所有在內的一百多號人的情緒了。」值班經理都覺得不可思議。
副班情商非常高,很捧場:「年少有為呀,不然北京那邊也不能那麼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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