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許言沒有接。家裡玩飛行的富二代他見過不少,但真像潘煜那麼年輕就以民航機長放飛的確實頭一個。
這個噴不了,潘煜肯定是有本事的,只是離他見過頂層機長還有段距離。許言本意也就是這,不是個喜歡背後說人的性格,提過一句便沒再開口的打算。
他不搭話,李山悶了口啤酒也沒了再繼續的意思。
「不好意思,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
一道很年輕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清朗乾淨。
李山聞聲回頭,手上的酒杯瞬間摔在了吧檯上。
「臥槽!」
潘煜穿了個黑色的兜帽衫,手上拿了酒水單子,骨骼修長,輕點單面,用一種不怎麼歉意但卻很認真地語氣開口。
「因為你們談到了我,所以我想糾正你們聊天的一個bug。」
許言慢半拍轉頭,視線最先看到的就是潘煜那一頭捲毛,內短外長,將垂不垂地掃過他眉毛。
眉形是真好看,睫毛濃密。
看著有點乖乖的。
「我們家沒有礦。」
許是酒吧里音樂聲太吵,潘煜皺眉朝許言方向挪動了兩步,高大的人影瞬間將他整個人包圍。
他真沒有超規定身高嗎?
許言手肘撐在吧檯,有點走神地想。
兩個人距離拉近,他可以不怎麼費勁兒就能看見潘煜的眼睛,眸色清亮,眉眼深邃,沾了點異域感覺。
潘煜眼眸下垂看向他時,睫毛會密密盪在空中。
許言抿了下唇,他有點顏控,最喜歡看人的眼睛,就著酒吧里旋轉昏暗的燈光,潘煜格外深的眉眼有一種莫名的蠱惑。
但下一秒,他就清醒過來——他清楚地聽見潘煜開口。
「充其量是有點金礦的股份,以後別傳錯了。」
第3章
許言這輩子都沒那麼尷尬過。他自認為自己說話誠懇,就算當著潘煜的面,也能面不改色的複述。但李山剛剛說的話多少是有點酸了。
兩人一道喝酒,許言不可能把自己摘出來。
潘煜顯然也把他們看成了一類人,說完那句聽不出真假的話後便彬彬有禮地過繞他們,把酒水單遞到了吧檯小哥那,跟他溝通卡座號和酒水品類。
酒吧音樂太過嘈雜,吧檯小哥根本聽不見潘煜再說什麼,隨便拿了個便簽紙讓潘煜寫在上面。
「……」
潘煜看著全中文的酒水單停頓大概有兩秒,而後隨意寫了個什麼,用時根本不足一秒。
許言餘光都沒看清楚,只像是看見他拿筆晃了一下。
直到人都走遠了,李山才跟個鵪鶉似的從許言側後面站出來。
「金疙瘩走了啊?」
「不然呢?還要他再給你解釋下他為什麼是金疙瘩?」許言沒好氣地開口。
李山傻呵呵笑:「為什麼啊?」
「因為他們家有金礦股份啊。」擦酒台的小哥收便簽紙笑著搭了句話,而後低頭一看,下秒聲音都劈了叉,「媽呀!這哥們是寫錯了嗎?!」
便利條紙被吧檯小哥大力地拍在了桌子上,許言無意地掃過,粉色的便簽紙上被人飛鳳舞地寫了三個字母——
「ALL。」
李山緩緩讀出聲,以同樣的聲音:「媽呀!」
吧檯小哥來店裡半年還沒遇見過這麼大的單子,激動地拍照發朋友圈,還把領班和經理都給呼了過來。
這家酒吧吧檯酒單上都是當日特調和季節限定酒,正反兩頁單子統共也不到六十杯酒,連著成沓成箱的啤酒,加起來的總金額撐死也就有個小几萬。但酒單最下面是綴了幾瓶他們老闆裝逼用的軒尼詩李察和路易十三。
經理都瘋了,拿著便利條恨不得供起來,喃喃開口:「客人,哦不,我金主爸爸在哪兒坐著呢?我這得去給他表演個節目吧?需要脫衣嗎,我今天的衣服可能不太好脫。」
「表演你奶奶個腿,」店長珊珊而來,奪過紙條挨個瞪了遍沒眼色的眾人,「指不定就是客人喝大了耍酒瘋呢,一個個地少見多怪,都不幹活了!等我跟客人核實完酒水單子再來收拾你們。」
店長翹著蘭花挨個把人戳了一遍,一去就沒再回來,之後也就是用耳麥跟吧檯小哥聯繫讓他照單做特調。
「還真是一樣點了一杯,」李山記吃不記打,特八卦,「那幾瓶貴酒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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