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類似的夢她還做過幾次,有一次實在沒忍住給聞勉打了電話,她知道他睡覺時手機會開震動,想著如果他聽不到就算了。
聞勉幾乎是剛撥通就接了起來,在那頭叫她的名字,問她怎麼了,聲音暗啞中含著迷離,很明顯剛被吵醒。
喻氤咬了咬舌尖,有些後悔自己的任性。
她遲遲不作聲,令聞勉清醒了幾分:「做噩夢了?還是睡不著?」
喻氤:「都有。」
那邊思考了兩秒,輕聲問:「要過來嗎?」
喻氤沉默了一會兒,掛了電話。
是她提出的暫時不見面,事實證明她的決定是對的,只有在見不到聞勉的時候,她才能無限貼近婁澤已經離開的事實,她和李金銀正在變成一個人,半途而廢是衝動而不明智的——這一點,即使在去聞勉房間的路上,喻氤也透徹明晰。
只是當她真的站在聞勉面前,被他一言不發的擁入懷裡,感受到他身上安寧的氣息,沾染上他睡得溫熱的體溫,到這一刻她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有多想他。
聞勉揉了揉她腦後,就著擁抱的姿勢將她托抱進屋,動作溫柔得喻氤眼裡發酸,她環著聞勉的脖子,把臉埋在他肩頭,身下從結實的臂彎變成床榻,仍是沒有鬆開手。
聞勉不得已,跟著坐上了床,像抱孩子一樣抱著她哄:「做什麼噩夢了?」
喻氤搖搖頭不回答。
她最近每天只有拍戲,聞勉不必多想也能猜到一二:「夢到李金銀和婁澤了?」
喻氤頓了頓,悶聲悶氣:「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他。」
這回沉默的人換成了聞勉,不過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他拍拍她的背:「只是夢而已。」
喻氤也知道那只是她的夢,太過入戲分不清現實是演員大忌,聞勉對她已經很縱容,她不能再任性地揮霍聞勉對她的讓步,人的感情都是有限度的,就算是喜歡,也會在一點一滴中慢慢消耗。
喻氤擠出一抹笑臉,從他懷裡退出來,「我今晚能不能睡在這裡?」
某種程度上,她篤定聞勉一定會答應,因此得到首肯後便一股腦地鑽進被子裡。
聞勉替她將壓住的頭髮捋向一側,又掖好被角,起身關燈。
喻氤望著他的身形,不知道是不是燈影模糊,竟覺得他眼下也有伏青,不覺伸出手扯住他衣角:「你也一起,好不好?」
聞勉停住了動作,垂眼看她,像在
度量,見她無聲堅持,妥協地在另一側的被子上躺下,「還有幾個小時就天亮了,我看著你睡。」
「那你呢?」
「我白天還能補覺。」
喻氤還是睜著眼睛,「你會唱歌嗎?」
聞勉覷她一眼,「我是不是太好說話了?」
喻氤趕緊閉上眼,被子外卻傳來輕柔而規律的輕拍,她飛快揚了揚嘴角,又壓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她終於還是忍不住笑著睜開了眼。
聞勉支著腦袋看她,「笑什麼?」
「你好像我媽媽。」喻氤老實答道。
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另一半將自己聯想成爸爸媽媽,聞勉似乎是例外,他平和地問:「她是什麼樣的人?」
「世界上最溫柔的人,」喻氤想到母親目光柔和許多,又認真道:「你也是溫柔的人。」
「以後有機會和我回家過年吧,我帶你見見她。」
聞勉沒有拒絕,對她笑了笑,「睡吧。」
第二天她是被鬧鐘吵醒的,聞勉不在房裡,給她留了信息:【早餐在茶几上,起來了可以用一點再走。】
是用打包盒分離好的腸粉,還有包裝在油紙里的海棠糕。
她以為聞勉是去晨跑了,出工時卻看到聞勉和孟豎一起從酒店出來,兩人神情都有些疏離,不仔細看瞧不出來。
都說女人有種動物般的預感,自從上次兩人談話後孟豎突然決定分組拍攝,喻氤現在看到他們單獨在一塊就覺得有事要發生。
但預想中的意外沒有發生,生活依舊平平無奇,白天過著李金銀枯燥的日常,晚上短暫的變回喻氤,聞勉當真像他說的開始徹夜開著通話盯她睡覺,如果她做噩夢了,就會去聞勉的房間,像那晚一樣讓他摟著睡。
轉眼十一月一晃而過,聞勉後面的日程不能再拖,屬於他的殺青戲被抬上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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