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他是怎麼了。
事情就是那樣發生了,他拿自己全無辦法。周三才見過,周五已熬得受不住。明明和她已約好,還是嫌太晚。昨日傍晚,他不住宿舍,回了岑家的壹號公館。看一晚年報,看不進去半個字,心裡全是她。凌晨睡覺,鬼使神差,想起她那日在賽場輕輕抱他的模樣,灼熱欲望洶湧而至。
愛意滅頂,他已失控,她還站在原地,置身事外。
怎麼可以?
岑璋冷不防伸手,將她拉近身。
「其實,不去慶功宴,也可以。」
「什麼?」
「都是藉口。」
「……」
「都是,我想見你的藉口。」
夏夜,一陣晚風拂過,槐花落在她肩頭。隨著岑璋擁她入懷的動作掉落,掉在兩人胸前,因受力而擠壓變形,瀰漫開一陣槐花香,將青春年少的夜晚定格。很多年後,韋蕎想起岑璋告白的這一個夏夜,記憶里都是槐花香。
她在他低頭親吻的瞬間輕輕躲開。
「我不玩的。」她看向他,眼裡坦誠,一片亮晶晶,「如果,你想玩這個,不要找我。我沒有那麼厲害,玩不起這個。」
「那正好,我也不玩的。」
他湊在她唇邊,就要吻到,還在克制。不經她同意,絕不失控。
「我沒有過女朋友,你是第一個。如果你同意,也是最後一個。」他賭上人生,對她重磅邀約,「韋蕎,你『不玩』的程度到哪一種?我可以告訴你我的。我不玩,是想和你結婚的那一種。」
韋蕎:「……」
這個邀約太大了,她一貫冷靜,也禁不住有駭浪之感。
一眼定終生,他怎麼敢的?
「韋蕎,女朋友、未婚妻、岑太太,你都接著,好不好?我想和你,永遠不分手。」
一直握在手裡的手機,岑璋無心去管,掉在地上,一通電話被按下接聽鍵。
電話嘈雜,丁晉周正在遊輪宴會場催促他:「岑璋,你還來不來?你自己的慶功宴,遲到一個半小時了——」
電話始終未掛斷,也始終無人應答。
槐花陸續飄落在手機旁,一片又一片。
一陣風拂過,星星點點槐花帶著小卷,飄在韋蕎腳下。腳步始終未落下,幸運的小槐花未被人踩,倖免遇難。
那是韋蕎踮起腳尖,承受接吻未反抗的證據。
永遠不分手——
這一日,他發誓,她相信。
誰都未曾想過,人生這樣長,世間一切永恆從來不作數,尤其是二十歲的誓言和相信。婚姻、名利、修羅場,蟄伏在人生後半程,無聲無息,冷峻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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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銘:咋?有我你們就不愛了?禮貌嗎?
( ̄▽ ̄)~~~
第8章 暗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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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蕎回到吳鎮,關店歇業一周。
既然決定回道森,韋蕎從不打無準備之仗。她費了點時間,將道森近兩年的資料過目一遍。
晚上,韋蕎正在看文件,手機忽然震動。
她順手接起:「餵?」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她追問:「哪位?」
「媽媽。」
「……」
韋蕎完完全全怔住。
午夜夢回,這個聲音,她想了無數遍。如今真切響起,她狂喜,無所適從,幾乎要落淚。
「岑銘?」
「媽媽,明天上午九點,我還會去道森度假區玩。」
說完,電話掛斷。
韋蕎喜不自勝。
她和岑璋的婚姻一敗塗地,她後悔很多事。後悔結婚,後悔愛他。唯一不後悔的,就是生下岑銘。
隔日,韋蕎起得很早。她匆匆喝了碗粥,一頓早飯簡單應付。這兩年,很多事在韋蕎這裡都是匆匆應付。生命中最重要的兩件事,工作、婚姻,她曾經全力以赴,無一不以失敗告終。人生這類嚴肅話題,她再拿不出力氣鄭重對待。
除了,岑銘。
許久不化妝,粉底液、唇膏皆已過期。她不介意,拿來臨時應對。二十分鐘,完成一個清透通勤妝。她在道森擔任執行長的那幾年,對通勤妝遊刃有餘,練就五分鐘上妝速度,如今到底是手生了。
七點,韋蕎匆匆出門。道森度假區不遠,僅需二十分鐘車程。她心裡掛了人,坐立不安,只有出門赴約能令她稍得寬慰。
買票,刷卡。重回道森度假區,恍如隔世。
她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再來。
「一輩子」到底太長,太長的事,說不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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