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逐海環顧四周,只覺得整個客棧都十分安靜平和,吃飯喝酒的人都很平靜,甚至沒人在大聲說話。
即便是探出神識觀察,他們也沒有發現能被他們定義為敵人的存在。
……客棧里的人,修為最高也只是元嬰。
白逐海只當被那什麼聖君擺了一道。
他哪知道,雖然他們沿途行事高調,逢人一問就自報家門,但是從來到金風窟,再入住到羅輕樓卻也是今天才發生的事兒。
況且金沙原如今就是一個金缽缽,慕名而來的人可以說是源源不斷,且大家又都是修士,消息傳播基本沒有延遲。
可能他前一刻才做下的事情,下一刻就傳到了別人耳里。
而李長歧卻是在雲上沙洲聽晏雲山說的一嘴,而且他們談話也用了隔音結界。
李長歧的修為擺在那兒,尋常修士即便是會秘法,也不見得能破開他的結界。
關於他跟白逐海說的那條消息,再怎麼也是傳不到羅輕樓來的。
白逐海倒也不笨,知道有人在找他這事兒既然有來頭,就不可能是空穴來風。
李長歧說這一嘴,必然有其緣由。
他蹙著眉想了半晌,正想對身邊幾個長老吩咐些什麼,那名受傷的化神長老卻在這時徹底失去了神智,靈力流失,就連修為都有跌落的跡象。
其餘長老連忙請示白逐海:「少宗主,還是先給秦長老療傷要緊,若是再耽擱下去,莫說修為,我等擔心他恐怕連命也保不住……」
無奈之下,白逐海只得先招呼一眾長老們上樓回房,先為那名受了傷的長老療傷。
他們沒有注意到,角落裡與人拼桌而坐的晏雲山在這時緩緩放下了手裡的酒杯。
他本已準備動手。
可下一瞬,他卻抬眼,看向了羅輕樓的大門處。
兩名女修相攜而來,一人面容蒼白,一人神色疲倦,都好似剛剛經歷了一場難纏且焦灼的戰鬥,以至於二人形容狼狽,周身靈力駁雜無序。
這二人修為都不高,一金丹一築基,看似攜手,可彼此眼底卻俱是算計,不太像是同伴。
但是,叫晏雲山注意到二人的,卻是因為這二人之中,有一人身上,殘留著微乎其微的一絲魔氣。
而那魔氣,與他在金沙原上感知到的任何一種都不相同。
但卻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有點意思……」
晏雲山自言自語地說完,有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酒。
他決定再坐一會兒,然後再去找白逐海他們。
客棧中設有各色小陣法,跑堂小二即便是不在大廳忙碌,也能立刻感知到進店的客人,以便他們立刻放下手裡的雜活,先去招待客人。
此刻便有一名跑趟從後廳小跑著過來,人還未到跟前,聲音先傳了過來:「二位仙子,是吃飯還是住店?」
「住店。」雨靈兒輕扶著蘇音,對上前招呼的跑堂問道:「哦對了,我看近日街巷繁華了不少,倒是不知客棧里可還有空房?」
跑堂點著頭:「有的有的,二位仙子隨我來就好。」
雖然近段時間金風窟湧來了很多外來修士,但住客棧這種只提供吃住服務的地方,卻並不是每個修士都會考慮的。
再者,這段時日前來金風窟的修士,修為大多在金丹以上,這個境界的修士早就辟穀,不需要尋常吃喝,也不需要睡覺來補充體力。
是以,儘管客棧大廳里人滿為患,但是客房卻還有許多空餘。
雨靈兒對那跑堂點點頭,才扶著蘇音跟上他的腳步。
但卻不曾想,三人剛到樓梯口時,攙扶著蘇音的雨靈兒忽然停下腳步,往角落的一桌客人那裡看去。
蘇音察覺異常,隨口問:「怎麼了?」
雨靈兒沉默片刻,目光微轉,輕聲說道:「雪女引,在那人身上。」
雪女引,蘇音知道,此物最初本是雨靈兒所持有,但最後卻落在了徐觀棋的手裡。
她順著雨靈兒多看的方向看過去,目光落在了晏雲山的手腕上。
晏雲山的衣服其實是羽人國最常見的款式,廣袖長擺,衣飾又多是羽毛或是林間奇珍,自遠遠看去都是仙氣飄飄,叫人難以挪開視線。
此前,那輕而軟的衣袖隨著他倒酒的動作又往下滑了幾許,也是因此,才露出了他手腕上還戴著雪女引所化的藍玉鐲。
說來這玉鐲還是元神碎片融入他時自動戴上去的。
此物靈性極高,似乎是不願意與尋常器物一樣,被收入儲物袋收納,所以它才特意降低了自身的存在感,之後也就被晏雲山徹底忽視掉了,都沒有想到要摘下來或者收起來。
不過,這鐲子品階也不算低,認主之後就能心隨意動,雖然並不想被收起來壓箱底,但它也沒有煥發出原本那麼刺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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