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成就,於他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永生?
但,他始終只能在夢道術的門檻之外游離。
羅帳入門百餘年便輕而易舉做到的事,他四百餘年都未曾做到,多麼可笑啊!
這,是江別弦最為不甘之事。
鳴沙歌歌是由燭沙所開創。
他始終不願意承認自己在功法上的天資有限,便認為是燭沙對他還有藏私。
可他能如何?
他又能如何?
他還能如何?
他不得不面對自己守護的神女,不曾對他傾囊相授的現實。
江別弦望著天上明月。
他曾無數次詢問:該如何做,才能讓燭沙對他,如對羅帳那般傾其所有?
可惜,明月遠在天邊,明月皎皎無心,給不了他答案。
徐觀棋看著江別弦望月之舉,並未多說什麼,只是在識海中詢問晏雲山:「前輩,此處,可能放心?」
晏雲山道:「此處是鳴沙窟用於禮待貴客的首要秘境,安危倒是不必擔心,但這位護法……」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徐觀棋忙問:「前輩也覺得他不太對勁?」
「……」
晏雲山沒有立刻回答。
他如今這形態,對鳴沙窟的記憶其實並不算多。
印象中,這位護法,一直跟在燭沙左右。
雖是鳴沙修士,但他在音律之上天資平平,對鳴沙絕學更是難以理解……只是勝在實力強橫,是鳴沙窟極為少見的戰修,才能硬壓其他護法一頭,成為護法之
首。
但也是因此,他與其他護法的關係並不密切,一切行動只與燭沙交涉。
晏雲山也無法直接判斷此人對他們是否存在威脅。
但此前,師銜羽為燭沙療傷之事非同小可。
晏雲山比較擔心此人會為了鳴沙窟和燭沙神女,對師銜羽做些不應該的事。
最終,他還是叮囑了一句:「多留心他吧。」
徐觀棋自是答應,但隨即想到什麼,忙問:「對了前輩,那雪女引……蘇音如今不在此處,前輩可要先轉入其中。」
「暫時不必。」
若是寄居於雪女引中,遇到困境,他便無法奪舍相助。
但如果在徐觀棋識海中,卻還可以伺機而動。
比起自己這縷隨時將散元神碎片,他如今還算在意的,也只有師銜羽的安危。
眼下還是靜觀其變為上。
江別弦看著時辰差不多了,便對眾人說道:「之後諸位便在此休整,這是鳴沙窟的穿行法器,可利用此物代替化沙之術,前往鳴沙窟內大部分修煉區域。」
說著,他就取出幾枚黃玉材質,像是……口哨一樣的法器,分發給眾人。
見大家拿著法器均是神色好奇,他不由笑道:「鳴沙弟子均是音修,所使法器普遍都是樂器,此物也是一枚小小的樂器,諸位若是精通音律,大可自行使用。」
說罷,還做出一副鼓勵大家的神色來。
李恆顯然是個實幹派,看了兩下就放嘴邊吹了起來。
結果響了兩聲之後就被荀心和師銜羽同時抬手,並使出靈力,堵住了法器的出聲口。
李恆:「……」有那麼難聽?
師銜羽看向江別弦,嚴肅地問:「江前輩,請問還有沒有不是樂器的穿行法器?」
江別弦笑著搖頭。
他的音律天賦雖只能說是一般,但也樂於見到這幾位修士不通音律的模樣。
師銜羽可不知他的心思,只一臉惆悵地看著李恆:「將軍的甘蔗吹得那麼好聽,師兄,你就沒遺傳到一點兒樂理天分?」
李恆多茫然啊:「何為遺傳?還有,將軍的樂器是竹笛,不是甘蔗!」話說甘蔗是什麼?
第56章 厚土爾爾師銜羽艱難地解釋遺傳學……
師銜羽艱難地解釋遺傳學,李恆聽完是一整個無大語:「拜託,我只是他徒弟,不是他兒子,請問我怎麼遺傳?」
師銜羽:「……」不好意思,誤會了。
她嘆氣:「反正,你不准吹這玩意。」
李恆張嘴,正想說東西在自己手裡,那自然是自己想吹就吹。
結果還沒開口,就被荀心瞪來一眼。
那眼神兒啊,比她的劍法還要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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