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沿途的收穫,對師銜羽而言,並不單單只是修煉資源。
荀心他們接的懸賞很純粹,全都是打架優先,師銜羽跟著他們混個邊緣刮痧,再時不時撿個漏,倒也給自己那摳腳的入門槍法刷了一波熟練度。
眼下,她已經是能將之熟練運用,不會再瞻前顧後般,用著上一招就得在腦子裡模擬下一式了。
劍法……倒是因為太玄劍被她正式確診為社恐的緣故,到目前為止還沒正式用過。
不過大家都覺得她劍法很菜,那就先「菜」著吧。
就這樣,一行人到了入雲西洲。
雲來海府,除去一些比較遼闊的「無人區」之外,凡有人跡之地,皆被劃分為三洲十二國。
國有四個修仙帝國位列前茅,分別是華雲、流沙、九離和舊夏遺址。
這四個修仙帝國的境內資源要遠超其他洲國,本土修士的起步也比其他地方的高得多,最近這幾年更是天才頻出。
而三洲則是東華勝洲、入雲西洲、天海龍洲。
其中天海龍洲與無妄御都交界,由天海橫穿兩境,將天海龍洲圍繞其中,洲內地勢多以海上群島而聚,分布著大小無數仙門支脈,其中最出名的就是蓬萊仙島。
至於師銜羽他們目前所在的入雲西洲,也是三洲中最大,也是在外實力最強橫的一洲。
入雲西洲的疆域已不屬於萬仙盟所轄,而是歸於逍遙盟,但在西洲之內還有個凌駕於三盟十會之上的仙門——崑崙。
傳聞中,崑崙曾是天上神山,是神仙的都城。
但後來祈光祖帝登天后一劍削去神山之巔,倒墜入四境天,落地而生崑崙。
不過,如今的崑崙封印重重,外人基本進不去,崑崙弟子也只會在百年一次的祖帝誕辰宴時出山。
且山中修士也不會像其他仙門那樣定時定期大開山門招收弟子,所有弟子皆是山中前輩入世修行時所帶回。
凡自崑崙的出世修行者,無一不是世間佼佼。
不過那些,完全不是師銜羽會關心的東西。
從俱河國跨入入雲西洲的疆域時會橫穿界域大陣,越過陣法之後,所有人都看到周遭的天地景象全都發生了變化。
俱河國和滄瀾國一樣,地貌多是山川湖河,樹木成蔭。
而入雲西洲……至少在和俱河國交界這一片,儘是黃沙瀰漫。
師銜羽前世都只在電視上看過沙漠。
眼下陡然落入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即便是御劍在天上飛著俯瞰下去,也是黃沙漫漫無邊際,好似看不到盡頭。
師銜羽心中湧起一種久違的異樣感覺。
有點類似於一個人突然來到一個陌生地方的迷茫。
這種感覺,對她而言,不是很好,她也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在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她一個人也流浪過很多城市。
南北西東,輾轉各地,她始終孤身一人,始終無處安身。
每到一個新的地方,她都會有這樣的體驗,久而久之倒也麻木不仁,逐漸習慣。
但習慣不代表內心接受。
剛來到四境天之時,也曾有過這樣的彷徨無助,但那時候有大師兄給她引路。
他帶她去青雲,留她在青雲,給了她安身之所。
於是,屬於「漂泊」的孤獨,和初來乍到的彷徨很快消散。
明明那種情緒已經遠去許多許多年了,可此刻,她卻再度陷入那種惶恐之中,又莫名想起一句八竿子打不著的詩。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她不知不覺念出了聲,主持劍陣的徐觀棋卻聽見了,便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額……」師銜羽被他問得有點尷尬,她自詡學渣,本就不是很能理解這句詩的含義,只是突然想起,念叨念叨罷了。
但徐觀棋似乎已經自行領悟了詩句中的意境,又問她∶「怎會有此想?」
「額……怎麼解釋呢?」師銜羽強行解釋∶「我還是比較喜歡四季分明的地方,能清晰的在草木身上看到春夏秋冬,也知道自己在每個時節該做什麼,但入雲西洲這茫茫無邊的感覺讓我稍微有些……額,可能是水土不服吧。」
「也許是因為你是剛來,還未接觸過大漠的緣故。」徐觀棋以為她只是沒看過沙海無邊,便說∶「入雲西洲的金沙原是雲來海府中最接近夕陽的地方,待到黃昏,你或許會改變這一看法。」
師銜羽心想∶嗯,徐師兄安慰人的方式果然符合劍修的刻板印象。
她笑了笑,抱著手臂,繼續看著下邊。
沙海之中,偶有妖獸穿行捕獵……倒也有趣。
如果大師兄在,應該會跟她說一說入雲西洲的名勝風景。
從前在青雲山時,他每每外出歸來,總會講述青雲山之外的景色。
還有不少弟子跟他開玩笑說∶「大師兄就是我們的眼睛,有大師兄,我們也能看到四境天的全貌了!」
那時的大師兄總是莞爾一笑,然後笑著說∶「也不算全貌,西神墓我還沒有深入過……不過沒關係,等我修為再上去些,就能深入西神墓了,沒準兒還能和祖帝的遺骸面對面喝上一杯,到時候再與你們說說西神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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