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的時候,他打架之前第一件事必然是大聲說出他的名號。
但如今生死未卜的,還是不要鬧笑話了。
丟人。
次日,問天宗的問心峰格外熱鬧,其他幾峰的弟子都趕了過去,說是大師兄有話要說。
動靜很大,師銜羽他們仗著沒人管就到處晃,路上看到那些小弟子們都在往問
心峰趕,便都跟著去了。
結果這一去就聽到個恐怖故事——問天宗宗主昨晚上隕落了。
師銜羽聽得心驚膽戰,趕緊拉著李恆及荀心跑到角落裡小聲交流∶「完犢子,咱們一來宗主就嘎了,他們不會懷疑是咱們殺的吧?」
荀心扶額∶「……你一定要這麼鬼鬼祟祟地說嗎?」
李恆附和∶「就是就是!」
這麼重的偷感,就算不是,但看著都像。
三人談話間,徐觀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們背後,靜靜聽他們蛐蛐完了才出聲∶「不好意思啊諸位,讓你們看笑話了。」
師銜羽忙把他拽過來加入八卦群聊,試圖套到一手情報∶「哎喲我去,徐師兄你在啊,快說說,你們宗主怎麼回事,這說沒就沒的,是不是虧心事干多了,遭天譴了?」
徐觀棋∶「……」
據說語言是一門藝術,但這位師妹掌握的好像是一門邪術。
荀心都驚呆了,這也是能問出口的嗎?
她忙把師銜羽拉回來,「徐師兄別在意,我這師妹就是心直口快了一點,沒有惡意的。」
徐觀棋笑了笑,說∶「無妨,師妹率真性情,我很喜歡。」
李恆∶「……」有徒如你,你們宗主在天之靈鐵定要吐血了。
他問∶「那問天宗之後當如何?」
徐觀棋回頭看了看廣場上有些混亂的師弟師妹們,笑了笑,道∶「今後或許就沒有問天宗了。」
他雖然是大師兄,但他對於統領宗門並無興趣。
宗門裡的幾個長老,一大早的也在商量去處,顯然也是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
「……這麼草率?」師銜羽問∶「你們宗門就沒有什麼不屈不撓的精神需要弟子們傳承下去的?或者用於傳承的功法?」
徐觀棋想了想本門功法,果斷搖頭∶「沒有。」
師銜羽看出來了,徐觀棋對他們的宗主,也是不太滿意的。
如果一個弟子非常滿意自己的宗門,那必然是因為宗門前輩對他格外優待。
這樣的前輩,若是隕落之後,弟子都會傷心的。
但她從一開始就沒在徐觀棋身上感覺到半點有關傷心的負面情緒。
她試圖安慰∶「那你們宗主,這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徐觀棋笑了笑,道∶「等我安排好這些弟子的去處之後,便送你們到華雲國,算是賠罪。」
師銜羽連忙擺手∶「……不至於不至於,此行本就是我們多事。」
賠罪,他賠啥罪啊?
說起來他們被「綁架」也純純是她自己沒事找事兒造成的。
如果一開始看到他們打架就跑得遠遠的,就不會有這回事了。
師銜羽堅定了以後少聽八卦的決心。
極陰之體也吸引不了她了!
徐觀棋看著她,想了想,說∶「你就當我想跟你們同行一程吧。」
「……行。」反正他們也沒有拒絕的權利不是。
之後師銜羽他們就在問天宗暫住了下來,但也沒住太久。
五天後,問天宗的弟子已被全部遣散。
徐觀棋甚至震碎了問天宗的五座山頭,將這個小小的宗門,徹底從俱河國的版圖之上抹去,連個遺址也沒有留下。
師銜羽看著此情此景,難免有些感慨。
她對於同樣破碎的青雲山是想起一次都心碎一次。
她無比希望青雲山還能有哪怕小小的一個角落還能保持著原樣。
待她日後……行完此生,若是能再回去,就借著那方寸之地,過完餘生。
但徐觀棋對於自己的宗門,卻是親手摧毀至不留一絲痕跡。
也許,他的宗門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好的回憶吧。
師銜羽問∶「不論好壞,它也算是你的來時路,這般毀去,不會後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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