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濯光出現在虞錦年眼裡的瞬間,虞錦年立馬一蹦三尺高,氣得眼都紅了。
「你這黑心肝的,還有臉來!」
「我妹妹呢?你還我妹妹!」
虞錦年上來,對準謝濯光那張臉,就是一拳。
謝濯光不避不退,直讓他出氣出了個飽,拽緊他的領口,唾沫橫飛。
程青在身後,克制自己護主的本能,
雁月立在虞錦年身旁,亦恨恨望著這主僕倆。
就在形勢愈發緊急,眼見虞錦年又被謝濯光這不吭聲的模樣惹毛,真痛下死手之際,謝濯光不顧嘴角緩緩流下的血絲,才開口道:「窈娘正盼著你們,我來就是帶你們走。」
虞錦年這才鬆開手,對他吹鼻子瞪眼。
「別以為你這麼輕飄飄一句,就能讓我們放過你。我們虞家人雖不多,也不是好惹的!」
「你……」他指著謝濯光鼻子,「給我留下和離書。」
這黑心肝的,若不是尚哥兒透了點口風,他哪裡知道自己和雁月,竟然求到罪魁禍首那去了。
難怪人找不到,消息也沒有。
婚書都被這傢伙換了。
虞錦年斜眼瞪著謝濯光,就這,還想做他妹夫,沒門!
第78章 放妻他手旁,是一張墨跡未乾的和離書……
遲來的痛苦,像是一柄冰刃,插進去時,痛得麻木,而後冰被滾燙的熱血融化,鋪天蓋地的痛,便會通過身體的每一處血管,每一個毛孔,發散至全身。
虞明窈背對裴尚之時,胸口的感受,即是如此。
兩三尺開外,那個默不吭聲,卻存在感十足的人,是她的心上人。
是她兩世以來,唯一一個教會她什麼是心動的人。
她懵懵懂懂,成了裴家婦,至此被迫成熟。一世的傷痕,在裴尚的赤子之心下,漸漸消弭。
她敞開胸懷,以為從此便能迎來新生。
然則人生,最想不到的就是意外。
虞明窈醒了醒鼻子,不想再這樣牽扯下去了。
「你走吧,好好尋一佳妻美婦,蔭妻佑子,妾乃一介殘花敗柳,配不上日後前程萬丈的裴大人。」
「走吧,尚哥兒。」
「我不怪你。」
她聲音很輕,言語間難掩的澀意,像是一刀刀在凌遲裴尚的心。
他錯了,真的錯了。
裴尚腳步不知覺貼近床頭,兩人之間,不足一臂。然這伸手可觸的一臂,此刻,卻猶如千山萬水一般遙不可及。
裴尚還是不知該說些什麼。
耳側一片死寂,無人出聲,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沉得像是灌了鉛。
能聽見虞明窈隱忍的抽泣,能聽到她心碎的聲音。
心慕之人,在他瞧不見之處,淚流滿面,然而他連伸一伸臂,為她輕輕揩去眼淚的資格都沒有。
能怎麼辦呢?只是一時自大,他好好的妻,就成了旁人的了,肚子裡,已有了旁人的骨血。
他嫉妒瘋了,漫無天日的嫉妒,像一張陰沉沉的暗網,快要將他捕獲吞噬。
「那你,千萬要好好的,多顧著自己身子……還有他。」
裴尚口中的他,自然不是謝濯光,而是腹中小兒。
虞明窈心中明白,她點了點頭,還是沒有轉過身去。
裴尚頓了半晌,望著眼前單薄瘦削的肩,情潮翻湧。他將那些已不適宜再說的話,一一吞下。
屋檐下的天,四四方方,一片碧色。
裴尚在屋檐下站定,琉璃一般的眸,抬眸望向上方的天,他難以想像向來吃不得虧的虞明窈,是怎樣將性子一點點磨去,將期盼化為灰燼。
這兒離虞宅那樣近,她憑欄眺望之時,會想念家人麼?會思念自己麼?
會有無數次聽見外頭的動靜,期盼有良人前來,救她於水火麼?
這些,他都不敢深想。
急促、凌亂的腳步聲,一下子走近。虞錦年心急如焚、風風火火朝廂房中走,沒留意到迴廊處站定,一臉落寞的裴尚。
倒是雁月走近時,餘光瞄了他幾眼。兩人都急著趕緊去瞧虞明窈,也沒誰在這個時刻出聲。
謝濯光跟在虞錦年後頭,只落後兩個身位,在路過裴尚時,他步子頓了一下,羽睫翕動,過了兩息,步子才復又抬起。
裴尚注視著這一行人向屋內走去。
「妹妹……」
虞錦年人還未走近,就先紅了眼。虞明窈蓋著被子,還是一副背對門的姿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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