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尖利、刺耳,謝濯光聽著,卻覺得愈發在剖他的心。
他摟住她的腰,俯身向下。
謝濯光的動作,很柔和,一絲狎意都無。
虞明窈卻愈發不滿起來,她總覺得這種溫柔,就像一艘飄在半空中的舟,隨時都可能跌落。
她需要強勢、如雷霆雨暴般的占有,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歡好。
她不能再隨隨便便就被人拋棄了,再這樣,她會瘋的,一定會瘋的!
虞明窈咬住謝濯光的舌根,纏了上去。
謝濯光呼吸亂了兩下,卻沒有如往常一般,在這事上由著她。
他退了出去,親了親虞明窈的臉頰。
「再用些?多吃點身子才好得快,要不,我可就要請太醫,去給虞娘備很苦的湯藥了。」
虞明窈自昨晚那事後,一直迷濛的思緒,聽到「太醫」兩字後,一下清醒過來。
她慢慢放開同謝濯光十指交纏的雙手,面色也淡了下來。
「不勞六郎費心,我心中自有章程。」
她慢慢躺回到原來的位置,背對謝濯光,看也不看他。
窺見這一幕,謝濯光心中無一絲被冷落的失落,他只有心疼,唯有心疼。
程青候在門外,見謝濯光一身冷進去,又一身冷出來,他神色更加小心了,只粗粗瞄了一眼後,就不敢再看。
謝濯光一言不發,走在前頭,走出去好半晌,程青才聽到四五丈遠處,傳來一道從牙縫中擠出來的男聲。
「讓那混帳……進來。」
程青應下了。
待啞婆將人引入府後,兩人才朝著虞宅的方向走去。
虞明窈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去了又返,還以為是謝濯光那煩人精,不死心又來擾她了。
她心疼正煩得緊,實在不想見他,便又將被子裹得緊了緊,人也往裡側,又挪了幾分。
孰料,身後的步子聲,在離她兩三尺處止步,隨後過了好半晌,不見身後有動靜。
虞明窈豎起耳,心中又實在好奇得緊。屏住呼吸,又過了幾息,終還是沒忍住,悄悄將身子,又轉了過來。
她滿是趣意的眼神,恰好和盯了半天地,抬眸的裴尚對上。
裴尚瞬間眼就紅了,淚意也止不住了。
「我真該死,窈妹妹,你……」
他甚至連一句,問候她好不好的勇氣都無。
昨日,他快馬飛鞭奔到高宅,恰好見到裡面一陣鬼哭狼嚎。一打聽,才知謝濯光來了。
高宅的人,遮遮掩掩,但他一見高秉之死活不知,躺在虞明窈所居的廂房,再結合丫鬟慌亂的眼神,焉能不知曉發生了何事?
他氣得又踹了高秉之幾腳,這才被高宅的人拉住。
「那姑娘的身子要緊啊!」
管事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裴尚這才恍然。
是了,他一直都錯了,窈妹妹身子那般差,此時顧好她的身子才
是最最要緊的事。
他放心不過讓她一個人留在謝濯光這,所以,他來了。
裴尚滿腔懊悔,對上虞明窈陡然變冷的眼神,心,更加冷了又冷。
「你來這作甚?」
虞明窈開始陰陽怪氣,一想起昨夜那雙向她伸來的手,她實在氣得慌。
她調轉臉,不欲再見他。
一時間,裴尚更加手足無措起來。
嘴張了又合,仍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
馬車內,謝濯光凍著一張臉,自打出了廂房後,渾身冷意愈發足了。
程青見他這模樣,心中憋了許多話,想問又不敢問。
他心思全擺在臉上,謝濯光淡淡瞟了他一眼,將程青的欲言又止,看在眼裡。
「說。」
得到許可,程青的話茬子,立馬憋不住了。
「為何要讓那位進來?夫人不是自願住進咱們這的麼?」
他的問題很好,謝濯光聽了,卻想用漿糊將程青這張討人厭的嘴封好。
程青等了半天,沒等到回應,直到兩人立到「虞宅」牌匾下,他耳朵才傳來一道極其輕微的聲音。
「我總歸是盼著她好。」
這句話很輕,輕得就像風中一聲嘆息,程青險些以為自己聽岔了,他順著聲音傳來的方位看去,只能看見謝濯光清晰的下頜線。
謝國公府的世子,在外慣無喜無怒,小小年歲便板著一張臉,誰也難從這張千年不變的臉上,窺見他真實的情緒。
兩人被小廝引進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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