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這兩人,謝濯光第一時間,回身看向虞明窈。
虞明窈面上的驚恐未散,她瞪著滿是惶恐的眸,搖了搖頭。
先前謝濯光持刀向兩黑衣人刺去的畫面,仍在她腦中未散。虞明窈沒想到,他一個身處富貴之中的世家子,又不是行走江湖的浪人,殺起人來,能這般利落。
一絲猶豫都無,直擊敵人致命處,招招致命,沒有一擊多餘。
一世夫婦,她總覺得謝濯光不了解自己,可她,也從未了解過謝濯光。
虞明窈搖搖頭,先前持在手中的燈籠,被她驚慌之時,扔在一旁,現已經燒起來了。
她沒有去撿,豎耳聽著周遭四處的嚎叫:「無事。」
目光在謝濯光染血的小臂上停留一瞬,虞明窈冷聲道:「你先護好自己,處理下傷。我要去找外祖母了。」
隨即,她提起裙擺,頭也不回地走了。
夜色中,她的身影單薄、朦朧。謝濯光望著她遠去的背影,直到這時,傷口處才傳來痛意,他愣神許久,方記起用完好的左手,捂住自己的傷口。
怎會這般呢?
一丁點多的柔情都無?
上一世,自己手背上被無意間墜落的花盆砸了一下,有一塊淤青,她都要念叨半月,又是用熱巾子敷,又是用雞子敷滾的。
別說這種傷了,就是自己暑熱,胃口不好,她在小廚房倒騰半旬,都要倒騰出一碗恰到好處的酸梅湯,來讓自己生津開胃。
情意一旦散盡,人就是如此涼薄的麼?
明明傷口在手,謝濯光不知為何,卻覺得胸口越發痛了。
-
耳側的尖叫越發嘈雜,心跳愈來愈急。
虞明窈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提起裙擺狂奔,離她最近的,是虞錦年所居的艙房。
很好,房門大敞。
她的心放下去一半,雀躍湧上心頭。不過此時還不能放鬆,還有外祖母。她加快步伐,繞過往前奔來惶恐逃竄的人群。
三步、兩步、一步……
她使出吃奶的勁,撞開施羅氏所在艙門,「嘭」一聲巨響後,裴尚、虞錦年出現在她面前,兩人像護犢子的老鷹似的,頂在雁月、施羅氏前頭。
還好,沒事……
裙擺似漣漪一樣在空中落下,她撒開腳丫子,似炮彈般撞進裴尚懷裡。
先前來不及細想、被壓下的恐慌,一下席捲而來,蔓延到她全身。
「你怎麼在這?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我嚇死我了?」
虞明窈說著說著,一雙杏眼眼淚汪汪,嗓音也帶著哭腔。
裴尚垂著眸去,望著她乾淨純白的側臉,只覺心都要化了,先前來到這,得知虞明窈去見謝濯光的酸澀,一下了無蹤跡,散了個乾淨。
人沒事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他箍緊抱住虞明窈的手,在她發間落下一吻的同時,淚光也從他眼前閃過。
被護在後頭的施羅氏,看到這一幕,沒多說甚。
「錦年,關門。」
老人沉著冷靜的話語落下,裴尚這才放開自己的手,幫虞明窈理了理髮。
「好妹妹,別哭。」
他俯身貼到心上人耳旁,素來笨手笨腳的人,動作生疏為虞明窈擦起眼淚來。
謝濯光來到門口,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
人高馬大的虞錦年,眉頭緊皺,正欲關門。他從虞錦年耳後望去,沒有點燈的房間,一男一女緊緊擁在一起,好似一對亡命鴛鴦。
那自己呢?自己算什麼呢?
謝濯光木著一張臉,感覺沒有哪一刻,比此刻心更痛了。
他將眼神收回,恰好對上虞錦年滿是憐憫的目光。他這熱心腸慣了的大舅子,此時連一句,要不要他進去都沒有問出口。
謝濯光垂眸,心情複雜。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男子腳步聲,向這邊急速奔來。
謝濯光連同虞錦年,不約而同皆將眼神望了過去。
是程青。
身後還跟著眼淚鼻涕都哭出來的李慶。
程青見他在,沒管後邊的李慶了,大馬流星朝這邊來,轉瞬就到了謝濯光跟前。
「世子,就一堆小毛賊。夏日蝗災沒了糧,又聽說江南屬沈家商船上的客人,最為富庶。扮作做活的搬運工,混上船來想干一票大的。」
「不足為患,想必最多一個時辰,便可平息這場亂子。」
謝濯光見狀,點了點頭。
虞錦年瞥了眼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李慶,看向謝濯光,開口道:「要不世子爺,你們都先進房裡避避?萬一碰上個不要命的毛賊,孤注一擲,也是麻煩。」
幾人點頭,虞錦年遂讓開,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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